姜瑾看向丘遼,好奇問:“西北軍不是應該在崇州嗎?你們怎么到豐州了?”
說起這個,丘遼的臉色有些僵。
他不由看向已經開始大吃大喝沒心沒肺的南文,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都是因為南文這小子,唉,一難盡。”
這是一件悲傷的事。
當初西北軍被圍攻,被逼到上靖郡的范縣,浴血奮戰三天后,兩萬西北軍拼的僅剩下幾千人。
戢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大將軍褚雄看著自己部下倒下一批又一批,心如刀絞。
最后決定分開突圍,他吸引戢軍主要兵力,給大家爭取生的希望。
丘遼自然不同意:“將軍,要走一起走。”
其他將領也不同意:“對,將軍您先走,我們來吸引戢軍。”
褚雄搖頭:“你們吸引不了戢軍,分量不夠。”
看眾人又要說話,他擺擺手:“不管今天能突圍出去多少,你們都是我們硯國的勇士,是我們的火種。”
他把代表他身份的令牌摘下,交給丘遼:“軍師,記住,出去后,把我的令牌交給陛下。”
“臣,愧對陛下,愧對硯國,沒守住硯國的防線。”褚雄紅了眼眶。
丘遼沒接,搖頭:“既然如此,那我便和將軍一起突圍。”
褚雄把令牌塞到他手上,環視眾人一圈:“這是軍令!”
軍令如山,情況危急,丘遼讓褚青跟他一隊突圍。
褚雄把令牌給他,就表示他突圍的這一組是敵方最薄弱的一環,是最大機會能突圍出去的。
褚雄說的沒錯,其他人分量不夠,只有他才能吸引戢軍主力。
既然褚雄做好犧牲的打算,丘遼做不了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保下將軍唯一的子嗣,褚青。
所以他讓褚青跟他一隊,一起突圍出去。
然而突圍沒多久,丘遼和褚青就被一股戢軍打散,現場太過激烈混亂,雙方距離越來越遠。
就在這時南文出現了,看到軍師被圍攻,二話不說就上去救援。
丘遼看到他也很高興,大喊:“快,褚小將軍被打散了,咱們快去找他。”
“你說甚?軍師別怕,我就來救你。”南文此時距離他還有些遠,周圍廝殺聲一片,沒聽清楚他說的話。
經過浴血奮戰,雙方人馬終于匯合到一起。
南文二話不說,扛起丘遼就跑,身后的士兵護在他們身后。
殺出重圍的過程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驚心動魄。
更驚心動魄的是丘遼,他被南文扛在肩上,腦袋正對著南文的腰臀。
丘遼簡直要氣死,大喊:“把我放下,我要……”
他話還沒說完,一大坨血液噴到他的臉上,糊了他滿臉。
偏他的頭還是倒立的,腥臭的血液順著他的鼻孔嘴巴往喉嚨里灌……
丘遼簡直要吐了,好不容易呸呸呸的把血液吐掉,大吼:“你他娘放我下來,我要……”
南文卻在這時打斷他的話:“軍師您說什么?我聽不清,算了,你先別說話,影響我發揮。”
丘遼:“……”
看著越來越遠的褚青,丘遼絕望閉上了眼睛,碰到南文這個莽夫,也不知是他幸運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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