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反抗,卻被自家男人和婆婆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正當她絕望之時,田翠花拿著燒火棍沖了過來,她其實有些記不清當時的混亂了。
只記得當時在田翠花的燒火棍下,她拼了命掙脫男人和婆婆的掣肘。
最后在她們兩人不要命之下,帶著大丫和二丫跑了出來,一同跑的還有田翠花的兒女,大郎和大妮。
田翠花看向排排坐在臨時住所前面的3個孩子,扯了下嘴角:“先是二丫,然后是大丫,最后就是我的大妮。”
她先田二娘進門,運氣也較好,第一胎生的便是男娃,所以她在婆家的地位要比只生了兩個女娃的田二娘好。
但她很清楚,那只是相對而的,在婆家她和二娘是一樣的,她的大妮和大丫二丫一樣。
有一便有二,她的大妮被易子而食是遲早的事,所以她不想過了。
應該說,她不想活了,她很清楚兩個女子帶著孩子離開有什么后果。
但有什么關系呢,早晚的事,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場,說實話她早就想揍他們袁家人一頓了。
她也這樣做了,當時她不要命的揮動棍子,他們袁家每人都被她的棍子打到過。
只是她沒想到,兒子竟然也跟著她一起跑了。
“哈哈……”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了:“他們老袁家要絕后了。”
笑著笑著,眼淚卻出來了,她沒想到他們還能活著,活著到戈鳳。
田二娘紅了眼眶,良久才輕輕應了聲,道:“大郎是個好的,等我們登記戶籍時,把他的姓改了。”
田翠花擦了下眼淚:“好,改成跟我姓,劉娘子說了,戈鳳,可以女子做戶主,我們也算當家做主了。”
說著她臉上有著期待:“真想進戈鳳城看看,里面的人一定生活的很好吧,可惜我們還要在外面待幾天。”
田二娘回頭,干瘦粗大的手輕輕撫摸新土:“二丫,阿娘走了,以后有空就來看你,記得找個好人家投胎。”
她慢慢站了起來,拉起田翠花,往戈鳳走去,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官道上,一地尸體,血流成河,曲召士兵無一活口。
現場一片寂靜,車奴們全都嚇的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南文這些劫匪也全體沉默,還后退了兩步。
妘承宣擦了把臉上的血,對著姜瑾咧開一個笑:“姑姑,我剛剛殺了好多人呢。”
姜瑾:“……回去給你做糕點吃。”
妘承宣眼神亮了:“好。”
姜瑾甩了甩刀上的血水,轉向南文:“怎么樣?這些糧食歸我們沒意見吧?”
南文:“……”他自然是有意見的,但他不敢。
他不覺得自己的八百人和曲召的六七百人有什么區別,大概就是多費些箭矢?
想到山上那么多張嘴還等著吃,他終是不甘心,鼓起勇氣問:“不知這些糧食可否購買?價格貴點都沒關系。”
他們山上是有錢的,雖然不多,但買這些糧食應該是夠了。
姜瑾看向看似一臉老謀深算,實際上怎么算也算不明白的魁梧漢子,問:“你們以前是當兵的?”
南文愣了一下,驚呼:“你怎么知道?”
說完他就發現自己暴露了,不由有些懊惱:“你套我話?”
姜瑾:“……用的著套嗎?看你們的招式就知道。”
南文:“……”
他執著的再次問道:“賣嗎,這些糧食?”
姜瑾也很執著的忽略他的問題:“你們山上有軍師?”
南文愕然:“你,你怎么知道?”
說完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怎么又暴露了?
姜瑾忍不住笑了:“要不帶我去你們山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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