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已經進入了某個鬼神空間了?
我的思維還在飛速的運轉的時候,門外的長廊忽然傳來“篤、篤、篤”三聲。
那不是宿管走路的聲響,倒像指甲蓋敲木頭。
我對著葉歡,施棋比了一個小心的手勢。屋里就忽然刮起了一陣一縷帶著潮氣的冷風。風里甚至還帶著幾分水發臭的味道。
我順著冷風吹來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卻看見門縫底下鉆進了一個與我等身大小的紙人。
對方抬起頭時,我才發現,他的臉竟然就是我黑白學生證上的那張遺照,只是他脖子上多出了一圈血紅色的繩印。
我正在跟那紙人對視的時候,掛著葉歡和施棋照片的紙片人,也從門縫里鉆了進來。
三只紙片人,就像是被看不見的線牽著,直挺挺的立了起來,隨后“咔”地一聲,把腦袋掰正,沖我咧嘴一笑,幾乎要把嘴角裂到耳根
“別出聲。”紙人的嘴沒動,可聲音卻貼著我耳廓往里鉆。
“王老師讓我們來帶你們走。”
“她說,你們以學生的身份進來是個錯誤,得讓你們先出去,再用老師的身份進來。”
“王靜安?”我能想到的王老師就只有王靜安了。
她明明就是一個實習-老師,能夠轉變學校的規則?任意去招收學生或者老師?
不管這是不是一個陷阱,我都得試一試?
如果,我們再以學生的身份待在這里,不僅救不出李長歌,自己也很難堅持過三天。
那個紙人,根本就沒去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飛快貼在我的身上,用手壓住我手腕,往我手掌的方向快速伸了過去。
我手腕上的壓力忽然一輕。低頭再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手腕上只剩一圈淡淡紅影,像被拓印過的朱砂。
校規鎖被轉移了,如果,我再用替身決偽裝一下的話,不論誰來看都會覺得校規鎖依舊箍在“我”的手腕上――只不過,現在被箍住的是紙人。
紙人平展展地躺回窄床,雙手交疊在腹部,那姿勢就跟停尸間里等待化妝的尸體,分毫不差。
紙人想了想有覺得不對,趕緊調轉身子對把臉對向了墻壁:“你們快走!”
“等一下!”我飛快的用手指在紙人身上畫了一道符文,他馬上變成了我的模樣。
只要沒有人過來拍“我”,誰都別想辨認出這個人的真假。
紙人微微側頭,沖我們眨了眨眼:“我們還有一個同伴在走廊里等你們,他能帶你們出去。”
“加油,別讓那么多人賭上命的計劃白費了。”
我點頭之間悄悄打開了房門溜了出去,果然看見了一個貼墻站著的紙片人,只是那人的臉上沒貼照片,甚至連五官都沒有。
我大概明白了,王靜安為什么要用紙片人來接我們了。
普通人想看見鬼都難,更不要說能看見了。就算是術士,也很難分辨出的真身。
有紙片在,我們至少能知道引路人的位置。
紙人向我們招了招手,飛快的往樓上跑去。我們三個無聲無息的跟在他后面跑到了頂樓之后,對方才抬手,指了指宿舍天花板正中的通風口。
那是一塊老式木制百葉,平常用鐵絲別著,此刻鐵絲卻自己“吱呀”一聲彈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