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呂陽竟然看到了自己。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陰山，看到了初圣宗，看到了山河日月，以及正在為生活而忙碌的蕓蕓眾生。

或者說——紅塵。

這副場景他曾經見過一次，在骷髏山，陰山真人帶他看了一場筑基之間的大戰，那時便是如此景象。

不過當時他真靈蒙昧，根本看不清筑基真人的形貌，只能看到其外放的法光，若是有機會再看一次，他應該能看得更清楚了，甚至此刻他就可以看到距離他最近的西北方，正有一道人影端坐。

那是陰山真人。

他座下的仙基就是一座黑色的大山，雖然綿延萬里，但是在無垠無邊的筑基境中卻又渺小到了極致。

與此同時，陰山真人似乎也發現了他。

下一秒，一道聲音便悠悠傳來：

“集中心念，莫要走神....”

聲音如清泉叮咚，澆灌而下，瞬間洗凈了呂陽的感慨，他這才驚覺：“魔念入侵，引動了我的雜念！？”

想到這里，呂陽再不敢怠慢，立刻將注意力放到了筑基境上。如今圣人盜，飛升令，三品真氣的作用都已經發揮到了極致，再往后就只能靠他自己了，呂陽一步步收斂真氣，開始了筑造仙基。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

“真氣不夠了.....”

剛剛那一瞬間的走神讓他的真氣憑空損耗了三成，導致本就不多的真氣雪上加霜，竟是難以為續了。

呂陽無奈，只好降低仙基的規模。

仙基的大小往往對應著筑基真人的潛力，修為，法力強弱，而他降低規模，就是舍前途而求突破了。

就這樣一直砍到了原有規模的一半，真氣才堪堪夠用。

可下一秒，呂陽卻看見一旁的陰山真人猛然起身，大步朝著自己走來，發出了“桀桀桀”的森然冷笑：

“不錯，不錯，仙基已筑。”

“不枉我費心助你，如今我手中的靈寶正缺一道仙基補足，呂師弟你果然不負我望，乃是上好人材！”

話音未落，陰山真人便伸手探出！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恐怖，呂陽親眼看過陰山真人出手，此刻對方展現出的威力和記憶中一般無二.....

.....等等，一般無二？

“不對！”

呂陽猛然驚醒，記憶中的陰山真人是對付云家老祖，對付他哪里用得著這么大陣仗，看一眼就行了。

這是假的！

下一秒，呂陽眼前一花，再看時魔念退散，陰山真人依舊端坐在原地，只是發出了一聲遺憾的嘆息：

“師弟可惜了。”

呂陽應聲低頭，卻見自己剛剛費盡心思打造出的仙基因為他剛剛被魔念影響了一瞬，已然千瘡百孔。

呂陽見狀只能無奈一笑：“苦也.....”

轟隆隆！

話音未落，仙基破碎的響聲便響徹了筑基境，甚至引動了外界的天象變化，風聲凄厲好似天哭之音。

呂陽一邊將此番經驗牢記心中，一邊在心中默念：

“百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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