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不喊倒罷了,李翊嗷地一嗓子,嗖一下就消失在樓梯間里不見,隨后腰眼劇痛,只聽黃薇不滿道“就知道欺負兒子。”
“沒辦法,誰讓我只有一個女兒呢。”李安然忍著疼嬉笑道。“好了好了,云貝兒,先別哭,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李錦抽噎著,淚眼婆娑地瞪了古夢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就是……就是大學里的一個同學……我們……我們就是一起做課題,討論問題,偶爾……偶爾一起吃個飯……”
“偶爾一起吃個飯?”古夢冷哼一聲,聲音像是結了冰,“偶爾到人家送你回宿舍樓下?偶爾到你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光?李錦,我告訴你,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心里那點小九九,能瞞得過我?”
李安然心里咯噔一下,他當然知道女兒長大了,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他按捺住想要揍人的沖動問:“是個什么樣的同學?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他叫傅翔……”李錦的聲音細若蚊蚋,“是……是從c國來的留學生,學計算機的。人很好的,很有才華,也很努力……”說到后面,她的聲音里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驕傲。
c國留學生?李安然微微皺眉。這個背景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
在馬島大學,c國留學生不少,背景各異。在這個敏感時期,任何接近他家人的人,都不得不讓他多一份警惕。
“爸,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李錦見父親沉默,急忙抬頭辯解,“我們就是正常的同學交往,媽媽非要……非要說是談戀愛,還說要調查人家,這……這太過分了。”
“我過分?”古夢猛地站起來,胸口起伏,“我這是為你好。你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嗎?外面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李家?你大哥他……”她說到這里猛地頓住,意識到失,擔憂地看了李安然一眼。
李睿的消息目前還處于嚴格保密階段,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真相。
李安然拍了拍古夢的手背,示意她冷靜。
他看向李錦,語氣嚴肅了幾分:“云貝兒,媽媽擔心你,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們家的情況特殊,你交朋友,尤其是比較親近的朋友,多一份小心總沒錯。這個傅翔……爸爸不反對你們正常交往,但前提是你要懂得保護自己,也要有基本的判斷力。”
他頓了頓,繼續道:“這樣吧,找個時間請這位同學來家里吃頓便飯。就當是感謝他對你在學業上的幫助,也讓我們見見。怎么樣?”
李安然是過來人,李錦的年紀正是叛逆期,為了安撫女兒的情緒,避免父女關系因這件事產生裂痕,不得不如此。將這件事擺在明面上,總比讓女兒私下偷偷交往,更容易掌控。
李錦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父親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猶豫了一下,看著父親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小聲說:“……我問問他的意思。”
“好,你們商量好時間,告訴你媽媽安排時間。”李安然站起身,“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云貝兒,你只要記得,我們家與普通家庭不一樣,多長一個心眼是對的。”
李錦低著頭,“嗯”了一聲,抹著眼淚上樓去了。胡明慧和黃薇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客廳里只剩下李安然和古夢。
古夢余怒未消,瞪著李安然:“你就這么由著她?萬一那小子有問題呢?”
李安然嘆了口氣,將她重新拉回沙發坐下:“堵不如疏。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強硬反對只會把她推得更遠。請到家里來,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可是……”古夢還想說什么。
“沒有可是。”李安然打斷她,眼神深邃,“家里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外面的事,才是真正關乎生死存亡的。艾米莉亞……她最近怎么樣?”
提到艾米莉亞,古夢的臉色也黯淡下來,怒氣被擔憂取代:“還是那樣,魂不守舍的,抱著孩子不說話。我看著……心里難受。安然,她會不會……”
“等事情結束了再說。”李安然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她,不能讓她壞了計劃。你多陪陪她,開導開導,但別提小睿的事。”
古夢點了點頭,依偎在李安然懷里,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溫熱,心中那點因李錦而起的焦躁才稍稍平復。
第二天,李安然在書房里接見了一位特殊的客人,c國工信部的劉司長。
“李先生,貴方在集成電路設計和高性能材料方面的技術儲備,讓我們很感興趣。”劉司長語氣誠懇,“尤其是在當前國際環境下,自主可控產業鏈的建設迫在眉睫。我們希望能與馬島展開更深層次的合作,比如聯合建立研發中心,或者在某些關鍵領域成立合資公司。”
李安然表現得很積極:“這是我們一直期待的方向。馬島在部分細分領域確實有些積累,但產業化、規模化離不開貴國龐大的市場和完善的工業體系。我們可以提供部分核心技術授權和設計團隊,希望能在貴國的政策支持下,實現共同發展。”
此時c國的半導體產業規模穩步擴大,產業銷售額達一千二百多億元,對應的市場規模則達五千多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