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宋家,忠叔是嗤之以鼻的。
宋家的老太爺曾是司家藥堂的一名小藥童,知道此事的沒有幾人,當時掌柜的看他有些天賦,做事又勤勞苦干,觀察一段時間后,便推薦到了當時的家主面前。
當時的家主又把宋老太爺安排到了藥堂內的其他大夫名下,開始學醫看病。
宋老太爺學了幾年后,感覺不滿足,一心想拜在家主名下,為了讓家主收下他,他也是心機用盡,又在家主面前鞍前馬后。
雖然家主沒有收他為徒,但對于這個癡迷于醫術的年輕人,他也沒有吝嗇于他的請教。
宋老太爺非常高興,對外則宣稱自已是家主名下的徒弟。
久而久之,說得多了,外人也漸漸地這么認為了。
因為此事,宋老太爺還被主家呵斥過,但架不住他臉皮夠厚,在外依舊逢人就嘮叨這事。
后來,宋老太爺又不滿足于司家正規的醫術,開始做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一個人裝的太久,終究會暴露的,突然有一天宋家老太爺被當時的家主廢了雙手,然后又打斷了他的雙腿,丟出了司氏藥堂,對于醫者來說,廢除了雙手是最大的懲罰。
但忠叔覺得那時的家主太仁慈了,應該直接杖斃是最好的,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宋家。
宋家這些年漸漸起來的時候,忠叔就知道自已的懷疑是對的,只是苦于沒有任何證據,但是,即便有證據,他又能如何,他什么也做不了,這才是忠叔非常痛心的原因。
他把這事告訴謝家大少爺了,謝家大少爺說會查,后來他離京了,也不知道謝家大少爺查的怎么樣。
至于那些黑衣人又是些什么人,忠叔能力有限,查不出來。
回憶到末了,忠叔說道:“我養好傷之后,便謝過了謝家大少爺,出來尋找大小姐。”
忠叔的話講完后,房間內又沉默了許久。
蘇茉淺疑惑地問道:“既然宋老太爺手腳殘廢了,又被打了個半死,后來是誰救了他,又是誰幫了他?”
按理說,一個殘廢而已,誰會放在眼里,恰恰相反,宋家竟然起來了,那這個救了宋老太爺的人就耐人尋味了。
忠叔搖了搖頭道:“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家主還查過,宋老太爺被扔出司家后,一直到他再次出現,這段時間是空白的,無處查證,查無可查,但他對外宣稱是在外養病。”
蘇茉淺的小眉毛瞬間擰了起來,又問了句:“那些闖入司家的黑衣人有什么特別的嗎?”
忠叔自然記得,每當午夜夢回,都會被這些噩夢縈繞,那些人的身影或者標志,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忠叔眼中迸發出巨大的恨意,說出來的每個字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帶頭的那個人,還有打我的那個人,左手腕上都有一個貓頭鷹的紋身,這也是我被他們毒打時,看見的,至于其他人身上有沒有,我沒看見。”
蘇茉淺大眼睛微瞇,貓頭鷹紋身?她記下了。
“那司家住宅現在歸誰了?”
“有謝家大少爺看著,誰也不敢胡作非為,現在老宅里還住著一些不愿意離開的老人,他們堅信大小姐還會回來的,其他人是死的死,離開的離開。”
關于這個謝家大少爺,蘇茉淺不止從周奶奶口中聽到過,今天又從管家忠叔嘴里聽到了好幾次。
那么謝家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每次周奶奶提起謝家的時候,小叔都不愿意多說的樣子,導致她也沒有細問。
想到謝家之前,她還是問了忠叔一句:“宋家的大小姐真的是醫學天才?和我媽媽相比醫術如何?”
說到宋家大小姐,忠叔與茯苓眼中閃過不屑與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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