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她越想越是這么回事。
面容瞬間不善了起來,“該不會那個女人在里面吧?”
她轉動把手。
“我說了,你不方便——”傅硯璟語氣重了重。
太了解自己兒子秉性了,秦知儀捫心自問自己是個還算開明的母親,她也不想逼傅硯璟。
只是一想到何佳予那些不入流的做派實在令人生厭。
她沒忍住,若有所指的聲音傳進衛生間,“不管怎樣,一個戲子我是萬萬瞧不上眼的,讓她少做一些夢。”
說著,在門口一群保鏢的跟隨下,她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地走了。
留下了汗流浹背的助理。
“老板……”
手心手背都是山,他夾縫求生立足簡直不要太慘,“你車禍這事,真不是我說的。”
傅硯璟沒有一點秋后算賬的打算,只表情平靜道:“出去。”
“好嘞。”
這句話聽起來就像大發慈悲,助理腳底抹油,半秒鐘都沒多待。
病房里有重歸寧靜。
傅硯璟坐在病床上,后背放松地靠在床頭,雙手環胸,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勢。
溫今也就是那個兔子。
她推開門。
畢竟是同一屋檐下,廁所的隔音也不怎樣,傅硯璟跟秦知儀的對話很清晰地落進她耳朵里。
傅硯璟問她,“聽得過癮嗎?”
倒打一耙。
想到方才傅硯璟母親差點推門而入的那一刻,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溫今也都不愿回想自己當時心跳的頻率。
比再次重逢傅硯璟時來得都要高。
可她不是留在傅硯璟身邊礙秦知儀眼的女人,而是秦知儀口中倒霉小記者。
“我替何佳予背了鍋。”溫今也說。
“有嗎?”傅硯璟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
“誰替誰背鍋還不一定呢。”
溫今也沒有細究。
背來背去的,她們歸根結底,都是傅硯璟生命中的過客。
他跟何佳予的緋聞在江北再怎么轟轟烈烈,傅硯璟到頭來娶的人不是她。
聽那態度,似乎也從未想過會娶她。
原來他對于愛過的人都這么不以為意,更何況是對當初的自己呢。
溫今也壓下苦澀,“我沒有什么鍋需要別人替我背。”
手機里,唐曼遲遲不見溫今也的身影已經等不及。
還以為溫今也在相隔不足三百米的兩棟樓之間迷了路,就差廣播尋人了。
“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看唐曼了。”
傅硯璟風風涼涼的扯了扯唇,“你倒是四肢健全、虎虎生威,想去哪兒去哪。”
一副“你這個白眼狼,不管恩人死活”的控訴模樣。
溫今也邁出去的步子生生頓住了,“我又不是要跑路。”
聽到這句話,傅硯璟神色才恢復了正常。
大發慈悲一樣擺擺手,“早去早回。”
好像沒有她,這里就再也沒有一個能供他使喚的護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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