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乖乖走過去。
李望月伸出纖纖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一絲清涼的靈力探入其體內,仔細探查了片刻,眉頭微蹙:“你的頭發……為何至今還未長出?按理說,即便當時損傷了根基,這么些時日,輔以丹藥,也該有新發生長了才對。”
林淵尷尬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腦袋,訕笑道:“可能……可能需要的時間更長一些吧?”他總不能說這是系統玄玉體突破前的副作用,估計得等突破完成才能恢復。
李望月收回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也沒再多問,只是又嘆了口氣,眉宇間的怒色再次浮現。
林淵見狀,趁機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尊,方才見您似乎……心情不佳,可是宴會上發生了什么事?”
李望月冷哼一聲,語氣帶著譏諷:“還能有何事?不過是那南宮瑾,仗著天衍道宗的名頭,在那里擺譜施恩罷了。”
她頓了頓,似乎找到了傾訴的對象,繼續說道:“他在宴席間私下對我說,可以舉薦我參加他們天衍道宮的‘入門測試’,若測試通過,便可錄入道宮門墻,成為外門弟子。”
林淵一聽就皺起了眉頭:“這天衍道宮架子這么大?師尊您已是朧月宗長老,金丹后期修為,去他們那兒還得從弟子做起?這南宮瑾想得倒美!”
李望月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你有所不知。朧月宗在東極青靈域或許還算一方勢力,但在這中土神域,與‘七大道宮’相比,無異于螢火之于皓月。”
“七大道宮,乃是玄穹大陸真正的巨擘,每一家都有大乘期修士坐鎮,傳承以百萬年計!門內元嬰多如牛毛,化神、煉虛境高手亦不在少數。”
“我若留在朧月宗,此生修為恐怕至多止步于元嬰后期,欲求化神,難如登天。但若能加入天衍道宮,后續的功法、資源、機緣都將截然不同,前途……不可限量。”
林淵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大乘修士!那是他目前根本無法想象的境界。
“如此說來……這確實是一個天大的機緣。”林淵沉吟道,“只是……代價恐怕也不小吧?”他隱約猜到了什么。
李望月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代價?哼,那南宮瑾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想讓我應允做他的道侶罷了。如此,他才會‘盡心盡力’地為我舉薦鋪路。”
“臥槽!潛規則!”林淵雖然早有猜測,但親耳聽到李望月說出來,還是瞬間怒火中燒,“這南宮瑾是個什么玩意兒!不過一個金丹后期的內門弟子,也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仗著宗門勢力就想逼迫師尊您?天衍道宮就很了不起嗎?就能如此仗勢欺人?我呸!”
他氣得口不擇,當場破口大罵起來。
李望月看著林淵為自己憤憤不平、跳腳罵人的樣子,原本郁結的心情莫名地舒暢了許多,唇角甚至微微勾起一絲極淡的笑意。
但很快,她又憂慮起來:“我已明確回絕了他。但如此一來,恐怕已將他得罪。此次魔淵海之行,昊云宗本就與我等不睦,如今又多了天衍道宮這么一個潛在的麻煩……回頭需得再叮囑你幾位師姐,此行務必要更加謹慎小心才是。”
“師尊您保護好自己就行,不用太擔心我!”林淵挺起胸膛,雖然頂著個光頭顯得有些滑稽,但語氣卻異常堅定,“等弟子日后修為提高了,定能保護師尊!到時候管他什么天衍道宮、南宮瑾,便是大乘修士來了,我也統統把他們踩在腳下!”
他心中憤懣,想著白芷師尊還困在昊云宗,如今又有人覬覦李望月師尊,實在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