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纖細,神色冷淡,鉛粉般的黑色長發聽話的披在肩頭,靜靜的往這邊走著。
付沉昀瞇起眼,若有所思。
做服務業的,在見到客戶的第一秒,就要差不多把握到客戶的整體性格了。
有些同行喜歡觀察客戶的神情,有些同行喜歡觀察客戶的穿衣。
而對于付沉昀來說,他最喜歡的是觀察客戶的走路風格。
走路著急的人,身體前傾,像是總有什么重大事情去處理,這類人的父母性格急躁,習慣用催促,又或者非常急功近利。
走路拖沓的人,身體后仰,含胸駝背,手臂擺動無力,個體缺乏自主性,又習慣于依賴他人,肢體動作沉重懶散。
走路喜歡插口袋的人......
經過這么多人的識人,付沉昀有自已的一套方法論。
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準確,但準確度也能到八九十了。
正在朝這里走來的女孩兒,步伐適中,雙臂自然擺動,姿態優雅得體,看起來挺正常的,但是她在行走時,眼神只看前面幾步的路。
也就是說,這是個看不見未來,或者說,沒有未來的人。
付沉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擺,身邊的強聞和趙頁頁也一起站了起來。
那個面無表情的女孩兒,停在了他們面前。
“你好,魏小姐,我姓付,我叫付云。”
付沉昀露出了儒雅的笑容,沒有貿然伸出手,畢竟在握手這個禮節里,一般要女士先伸手。
趙頁頁輕咳一聲,對著魏青魚微笑道。
“魏小姐,你好,我們之前在宴會上見過幾次,我是趙頁頁,是霜霜的好朋友,感謝你今天特地來探望霜霜。”
“哦,我是她對象,我叫強聞。”強聞的介紹非常簡約。
他沒有等魏青魚回復,就直接問道。
“對了,你在病房里面,看到夏夜霜怎么樣了?”
趙頁頁拽了拽強聞的胳膊,覺得他問的實在是太直白了。
付沉昀不說話,反正他也想問這個,強聞主動開口了,他還能把自已給摘出去,何樂不為。
只是這小子是真的莽啊。
魏青魚看了看眼前的三個人,默默的說。
“我來這里,是為了說這件事。”
“怎么不早說?”
“你們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魏青魚本來說話的語速就不快,這三個人還爭先恐后的跟她打招呼,她又不是個喜歡打斷別人說話的人。
以至于她聽了半天,連個插話的機會都沒有找到。
付沉昀處理尷尬和失控的場面,經驗很足,對于這種小小的尷尬,簡直信手拈來。
他主動說道。
“那我們去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
魏青魚環顧四周,搖了搖頭。
“不用,只有幾句話。”
“夏夜霜說自已沒有生病,但是通訊設備被沒收了。”
“我留給她了一個衛星電話,你們可以聯系她。”
“你們可以去找找病歷,看她到底是因為什么入院的,是誰送她進醫院的。”
“沒有了。”
魏青魚以一種非常冷靜的方式,把這幾句話說了出來。
對面的幾個人一臉懵逼。
“沒病?沒病怎么進醫院的?”趙頁頁懵了,她聽說的是夏夜霜暈倒了,才被送進醫院調養的啊。
強聞憤憤道。
“肯定是她那個后媽吹耳旁風了唄。”
趙頁頁皺起眉頭。
“不會是為了防止霜霜偷跑去找陸星吧。”
強聞咦了一聲,感慨道,“要真是這樣的話,也太他媽狠了,幸好沒把她關精神病院里。”
付沉昀觀察著魏青魚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