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不知該如何稱呼對方。
好在這時劉靖擺擺手,出聲道:“所來何事?”
校尉小心翼翼地問:“俺家都尉想問一問,方才說任俺們離去,不動一分一毫錢財,可作數?”
劉靖保證道:“讓你家都尉放心,我劉靖說話向來一九鼎。”
“那……可否多給俺們一些時間。”
校尉話中的意思,劉靖又豈能聽不出來,只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朗聲道:“明日正午,打開南城門,你們從北城門撤離!”
“俺曉得了!”
校尉心下一喜,趕忙說道:“俺這就回去轉告都尉。”
“等等!”
正欲轉身離去,卻被劉靖叫住。
劉靖銳利的目光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不準動普通百姓!”
聞,那校尉嘿嘿一笑,理所當然道:“瞧您說的,那幫窮鬼也沒油水可榨不是!”
“……”
劉靖被這句話給干沉默了,擺擺手,讓對方趕緊滾。
待對方離去,一旁的狗子忍不住說道:“監鎮,這樣豈不是便宜他們了。”
在他看來,休寧縣里的錢財都該是他們的。
眼下,卻被這幫吳軍守軍給奪走,這讓他有些心疼。
劉靖搖搖頭,解釋道:“能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休寧,這筆買賣怎么都是賺。況且,真當那些錢財是那么好拿的?”
吳軍動手劫掠城中富商、官員,這讓休寧縣城的百姓怎么想?
只怕這些人心里會恨死陶雅。
屆時,等到他們的人進駐休寧縣,秋毫無犯,兩相對比之下,高下立判。
這些守軍搶的越多,越狠,歙州百姓就會越恨陶雅,恨吳國。
劉靖收攏歙州民心,也就越簡單。
……
卻說那校尉興沖沖的回去后,將與劉靖的對話原原本本告知了張康中。
張康中頓時大喜,召集麾下校尉、旅帥開始選定目標。
到了夜里,一陣陣慘叫與哭喊,自內城響起。
城中的商賈與官員,怎么也想不到,本該守衛縣城的守軍,卻向他們舉起屠刀。
男子被屠戮,女子被奸淫。
一應錢財珠寶,都被洗劫一空。
“發了,發了!”
牙城內,看著滿滿一屋子金銀銅錢,校尉雙眼放光。
張康中呼吸也有些急促,吩咐道:“老規矩,俺拿五成,你等校尉、旅長分三成,剩下的兩成分給弟兄們。分完錢,咱們立即出城!”
“現在就走?”
校尉一愣。
張康中喝罵道:“你他娘的狗腦子啊,他說明日正午就明日正午?咱們得防著一手,就算那劉賊反悔,夜里也不好追擊。”
“都尉英明!”
校尉連連點頭,順手拍了一記馬屁。
很快,分贓完畢。
普通士兵即便只拿兩成,可四百余人,每人也能到手二三十貫。
況且,那幫士兵也不是好東西,先前劫掠之時,不少人趁亂偷藏了錢財,張康中并未挑明,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深夜。
西城城門悄悄打開,四百余名士兵護送著七八輛牛車出了城。
不遠處的軍營中,狗子小跑著進了帳篷:“監鎮,監鎮,那幫守軍果然趁夜跑了。”
“嗯。”
劉靖點點頭,吩咐道:“進城,接管休寧縣。”
“監鎮,要不要……”
李松話音未落,后腦勺上就挨了一巴掌。
劉靖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當老子今天發的誓是放屁?還是你想老子斷子絕孫?”
“俺錯了,俺一時豬油蒙了心。”
李松捂著后腦勺,趕忙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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