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div id="alvqj"></div>

        1. <div id="alvqj"></div>

              1. 落地小說網

                繁體版 簡體版
                落地小說網 > 這個藩鎮過于兇猛 > 第278章 先下手為強(補更二)

                第278章 先下手為強(補更二)

                翌日,傍晚。

                徐府大堂。

                府內燈火通明,但與張顥府上的張揚不同,這里的每一盞燭火都被蒙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使得光線變得柔和而昏暗。

                嚴可求、張顥及心腹李承嗣聯袂而至。

                一進大堂,不等徐溫開口,嚴可求便搶先發難,雙目圓瞪,一根手指幾乎要戳到徐溫的鼻尖。

                “徐溫!先王托孤于你,如今幼主初立,國事維艱,你卻只圖安逸,欲遠赴外藩!此豈是人臣所為!”

                一番話,義正辭嚴。

                徐溫臉上瞬間漲紅,對著嚴可求深深一揖,又轉向張顥,滿臉“誠懇”地謝罪:“嚴公教訓的是,是在下糊涂了,還請張指揮恕罪!”

                張顥看著這一幕,心中的快意幾乎要溢出來。

                他強忍著笑,擺出一副“大度”的姿態,上前扶起徐溫:“徐指揮重了,你我皆為先王舊臣,理當同舟共濟。”

                說著,他竟真的當眾取出那份調令,在燭火上點燃,化為灰燼。

                “既然如此,潤州之事,便另擇人選吧。”

                “多謝指揮使寬宏!”徐溫當即感激涕零,連忙命人開宴。

                空氣中,上好的沉檀香與酒菜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非但不能讓人松弛,反而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主位之上,徐溫安然端坐,神情平靜看不出半點波瀾。

                他用銀箸夾起一片薄如蟬翼、雪白晶瑩的鱸魚膾,在唇前輕輕一停。

                這個細微的動作,是他早年當鹽販時,為了提防飯菜下毒而養成的本能。

                隨后,他才將魚膾送入口中,咀嚼得極為緩慢,仿佛不是在品嘗美味,而是在細細揣度著局勢的每一分變化。

                大堂兩側,徐府的精銳親衛與張顥帶來的虎狼親兵分列而立,如同兩排沉默的雕塑。

                他們的手都有意無意地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目光在搖曳的光影中無聲地交鋒、碰撞,迸濺出無形的火花。

                徐溫親手為張顥斟滿一杯酒,澄澈的酒液在白玉杯中映出跳動的燭光,他舉杯起身,聲音溫和醇厚,聽不出絲毫的窘迫。

                “張指揮,你我相交多年,雖偶有微瑕,但終是為先王、為大吳社稷效力的同袍。”

                “此為升州進貢的‘醉仙釀’,醇厚甘烈,正配將軍虎威。”

                “你我曾并肩執掌軍政,共扶幼主,當以此酒,盡釋前嫌,共謀大局。”

                張顥大馬金刀地坐著,接過酒杯,臉上橫肉堆砌的粗獷輪廓上滿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他并沒有立刻飲下,只是將酒杯在手中輕輕晃了晃,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不屑。

                隨即他示意身后的親兵將自帶的一個碩大酒壇“砰”的一聲放在案上,拍開泥封,一股辛辣霸道的酒氣瞬間蓋過了滿堂的檀香與菜香。

                “好酒!”

                張顥朗聲大笑,聲如洪鐘:“只是徐公這金陵的酒,太文雅了一些,喝著不過癮!”

                “來人,給徐公和諸位都滿上我的‘軍中烈火’!今夜,我們武人就該喝這種能燒穿腸子的烈酒!徐公,你敢陪我喝嗎?”

                這已是赤裸裸的挑釁。

                徐溫臉上笑容不減,甚至帶著一絲欣賞:“張指揮重了。”

                “治國如烹小鮮,需文武輔佐,剛柔并濟,方能長久。”

                “不過既然是張指揮的好意,老夫自當奉陪。”

                他示意下人撤走自已的小杯,換上了與張顥一般無二的海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氣氛依舊緊繃如弓弦。

                絲竹之聲靡靡,舞姬們的水袖弧度凌厲,仿佛隨時能纏住人的脖頸。

                徐溫的養子徐知誥,在徐溫一個不易察覺的眼神示意下,端著酒杯起身,姿態謙卑,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拘謹與敬畏。

                “知誥年少,往日多有愚鈍魯莽之處,或曾無意中沖撞了指揮使。”

                “今日得見張指揮海納百川的胸襟氣度,方知何為真正的大將之風!”

                “小子心中敬佩萬分,敬指揮使一碗,為之前的魯莽謝罪!”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捧了張顥,又為自已開脫,讓張顥頗為受用。

                他放聲大笑,一把攬過徐知誥的肩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大笑道:“好小子,有眼光,比你爹強!”

                徐溫在一旁陪著笑,仿佛什么都沒聽到,親自為張顥斟滿酒,那姿態謙卑得如同一個老仆。

                隨即他面帶微笑,仿佛一個慈父,轉向身旁臉色鐵青的親子徐知訓:“訓兒,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向張指揮敬酒謝罪?”

                徐知訓的臉色青白交加,他極不情愿地站起身來,端起酒碗,聲音生硬地說道:“敬……張指揮。”

                不等張顥說話,他身旁的副將李承嗣嘴角一撇,帶著一抹陰冷的笑意搶先開口了。

                “喲,徐公子這酒敬得,可真是勉強啊。”

                “怎么,是覺得我們張指揮不配你敬酒,還是嫌棄我等這些沙場浴血的粗鄙武夫,不配與你同席啊?”

                “如今幼主初立,國事艱難,徐指揮父子若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對我等這些為國嘔心瀝血之人懷有二心,只怕我等兄弟,要徹夜難安了!”

                這番話陰險毒辣,已是赤裸裸的誅心之,直接將徐知訓個人的不情愿,上升到了徐家父子對整個武將集團不忠的高度。

                徐知訓額角青筋暴起,握著酒碗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嘎吱作響,胸膛劇烈起伏,正要怒斥,卻被徐溫一個冰冷而銳利的側視制止了。

                那眼神里沒有半分父子溫情,只有不容違逆的政治命令。

                徐知訓渾身一顫,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

                他強忍著滔天怒火與屈辱,將碗中烈酒猛地灌進喉嚨,因為喝得太急,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

                最后,他將酒碗倒置,一字一句道:“我喝完了!”

                與此同時,一直沉默觀察全場的嚴可求知道自已必須開口了。

                他緩緩放下酒杯,對著張顥和徐溫深深一揖,朗聲道:“李將軍多慮了!知訓只是少年心性,性情耿直。”

                “如今外有強敵環伺,內有百廢待興,我等同朝為臣,若不能同心戮力,則國將不國!”

                “方才張指揮當眾焚毀潤州調令,高風亮節,實乃我輩楷模!”

                “來,你我二人,再為我主公、為大吳江山和睦,共飲一杯!”

                他不由分說,拉上想要繼續發難的李承嗣,強行將即將引爆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就在眾人以為風波暫息,各自舉杯之際,張顥忽然笑著拍了拍手。

                他臉上的笑意讓那橫肉堆砌的皺紋顯得更加森然。

                一名親兵捧著一個長條錦盒上前,張顥親自接過,放在徐溫面前的案上,緩緩打開。

                “嚯——”

                堂中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錦盒之內,靜靜地躺著一柄精美絕倫的匕首。

                匕首長約一尺,鞘為鯊魚皮所制,柄為白玉雕琢,寒光閃閃的鋒刃上,一道血槽殷紅如血。

                滿堂絲竹之聲戛然而止。

                一名舞姬恰好轉到此處,看到那匕首,嚇得渾身一顫,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臉上血色盡褪。

                張顥看也不看那舞姬,一手按著錦盒,一手指著匕首,盯著徐溫,語氣輕松得像是在介紹一件玩物。

                “徐公雅好文事,我這個粗人也沒什么好送的。這柄刀是我早年所得。我以為,在這亂世里,最終還是持刀者說了算。”

                “送給徐公,既可防身,也可把玩。”

                李承嗣適時地將脖子微微前伸,陰陽怪氣地補充道:“是極是極,現在世道不太平,人心叵測,徐公身居要位,更需小心謹慎,免得哪天稀里糊涂地就遭遇了什么橫禍。”

                威脅之意,已不加掩飾。

                大堂內的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溫身上,看他如何應對。

                徐溫的臉上卻依舊沒有怒色,甚至帶著一絲欣賞的意味。

                他伸手將那柄匕首拿起,對著燭火仔細端詳,仿佛那不是一件奪命的兇器,而是一件稀世的藝術品。

                “好一柄兵器!鋒銳無匹,殺氣內斂,多謝指揮使厚賜!”

                徐溫的聲音清朗,絲毫察覺不到有任何異樣。

                “只是……指揮使以為,此刀象征武力,溫卻以為,它象征‘定性’。”

                “一把刀,在文人手中,可以刻下功德碑;在暴徒手中,也可以刻下罪行錄。”

                話鋒一轉,徐溫眼神陡然銳利,抬頭直視張顥,那平靜的表面下仿佛有驚濤駭浪:“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殺人有罪,戮降不祥,但唯有‘弒主’二字,為天地不容之大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1. <div id="alvqj"></div>

                    1. <div id="alvqj"></div>

                          1. 野花日本大全免费观看版动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