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延王只是沉默。
他可以給周徹下跪,但不是現在……現在自已的子民是在請愿,自已再跪下,等同于給殿下施壓了。
而他的子民們,竟沒能認出自已這位王。
也是,自已入定陽前,雖同樣上了年紀,但好歹一族之王,頗有儀表。
而如今呢?
衰發殘軀……只怕是相見不相識吧!
“你起來。”他對赤延菹道:“殿下自會決斷。”
這件事,牽扯的太深了。
是否會將朱龍拉進來先不提,單說那個董然,身為九卿級的四方將軍,那是絕對的軍中大人物。
豈能說動便動?
此刻自已的人將動靜鬧得越大,周徹便越不好收場。
“生時我不能庇護。”
“如果人死了,我連公道都不敢討,今日便不會來此了。”
周徹這樣說了一句,他沒有退縮,而是看著跪下的諸多烏延人:“我知道,你們心中有委屈,是不是?”
“是!”眾人哭聲應道。
“你們想我替你們、替死去的赤延陀、還有被無辜殘害的諸多同袍討個公道,是不是?”
“是!”
“可以。”
周徹沒有退縮,當眾頷首:“我答應了!”
他拔出自已那口九歌劍,插在地上,對他們道:“你們且候著,如果今天我不能讓你們滿意,我便以此劍斬去冠服,披發入山、不問天下事,只替赤延將軍守墓以了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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