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將其一口飲盡。
呼延族那個信使只能跪趴在旁,痛哭不止。
等到呼延王倒下后,他方才過去收斂尸身,又向周徹道過謝后,方將尸體放在馬背上,載著離開。
此人走后不久,周徹軍亦動。
“父王!”
呼延賀蘭見尸之時,悲痛萬分。
他的痛,不止于喪父。
想到這位殺父大敵一直在羅網中,自已此前還深為此自得,卻屢戰屢敗,勝他不得,反讓他將自已父親先擒后殺……挫敗、懊悔、痛恨、羞慚,種種情緒交織下,呼延賀蘭哭到失聲。
他終是難以承受,拔出佩刀,就要抹向咽喉。
宇文汗魯大驚,趕緊抓住他的手:“呼延王子!您這一去,呼延族當如何?!”
“是我自大,害死了我父。”呼延賀蘭面色絕望:“想起此前我在諸位面前那自得的模樣……再看今日我父之尸,又何來面目茍活呢!?”
“周徹還在,無論如何,都要報了仇再說!”宇文汗魯只能拿仇恨激他。
但他顯然小瞧了此事對呼延賀蘭的打擊。
等到刀被奪后,他幾步走遠,便去馬背上取槍來。
“呼延王子!”
宇文汗魯沒法,只能出手將其打暈。
呼延賀蘭倒下,他便自領軍追去。
等他趕到關下,周徹已經離開。
前車之鑒,宇文汗魯不敢亂追,只能將呼延賀蘭喚醒。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尋死覓活,只是萬念俱灰,整個人像大病一般,躺在車上,眼睛里滿是絕望。
“呼延王子,現在該往哪追?”宇文汗魯問。
“我心已死、智已亂、無計可施。”呼延賀蘭閉目搖頭,只有眼淚流出:“一切將軍自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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