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偉大盟約-辛達強權,亞細亞星系,獅王宮殿。
作為辛達強權之主,盟約至高領袖的獅王,目光灼灼地看著戰報,他是如此專注,以至于身處富麗堂皇,黃金裝潢的宮殿里,卻宛如身處戰爭前線,有種肅殺之感。
雖然偉大盟約被外界譏諷是辛達強權生拉硬拽的組織,比惡魔航電的星海議會還拉胯,可獅王不在意小嘍啰的譏諷。
他一輩子追求一口氣,事事與霸主爭先。
貝加爾成立火鳳聯盟,他就針鋒相對成立偉大盟約。
貝加爾號稱至高霸主,他就號稱至高領袖。
只能說,盡管他在盡力洗刷辛達強權身上源自霸主的印記,但多年下來,整個勢力,就屬他受霸主影響最深。
以至于連唱反調都顯得念念不忘,李斌不止一次跟好哥們杜亞,康志仇聚餐的時候,嘲笑獅王雖然貴為軍閥,統領一個星系,可以一決斷星域燃料市場漲落,但總像個怨懟的封建小媳婦。
不過盡管如此,獅王在打了脊髓醒腦針,整個人擺脫昏聵后,在不涉及霸主和臉面的判斷力方面,在整個星域都是一流的。
“瞿祥瑞找了個借口拒絕與我們交涉是吧?”他眼皮因衰老而耷拉,看起來昏昏欲睡,但半截瞳仁下的眼神鋒利得像稍稍推出鞘的刀。
書記官無可奈何:“理由十分蹩腳。”
“別管蹩腳不蹩腳。”獅王抻著脖子,“總歸是個辦法,速子是科技公司,股價和市場信心不受這種程度的輿論影響。只要英仙座聯盟拿不出量產相位主力艦的技術,一艘無畏艦無法動搖市場對速子技術的信心。”
“也就是說,瞿祥瑞和李斌,不是敵人。”
書記官抿嘴:“可李斌和瞿祥瑞有轟炸總部之仇。”
獅王看向這位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書記官,幾秒后才緩緩道:“你啊……貝加爾那個傻帽看不透,是第二速子和寰宇聯合都與他有重大利益,一個代表霸主夙愿,一個關乎個人利益,他身在居中,可咱們不一樣。”
“是,李斌是炸了狼靈星,可別忘了,李斌也跟霸主一起,弄死了孫艾蒿那個婊子。而且這仇,還得算到貝加爾身上。”
書記官沒有回話,他覺得事情不該這么看,但獅王一向固執,并且有著奇怪的,經年累月培養的本能,能讓他跳條件看破不少事情。盡管隨著年歲增長,這份本能日漸遲鈍偏差,但書記官不會自討沒趣地說什么“您想差了”之類不知所謂的話。
“我再問你。”獅王抿了口水潤嗓子:“那艘相位無畏艦的情報,你怎么看?”
書記官飛快思考,幾分鐘后才說:“游擊戰術配合打出統治區,解放艦隊的確有奇效,但20多艘戰列艦,配合純余暉艦隊,這個質量太高,單靠寰宇聯合不該有這份能力。”
“我個人傾向于,相位無畏艦威力不容小覷,失控ai公布的超遠程超光速打擊能力,是我等心頭大患。”
“唉!”
獅王腦袋靠住頭枕,有氣無力:“就這?”
書記官手足無措地抬頭,迎上獅王失望的眼睛。那眼睛似乎在說,你跟了我這么多年,你就看到這些?你叫我怎么放心把辛達強權,把偉大盟約交給你?
已經超過40歲的男人牙根緊咬,所謂伴君如伴虎,服侍喜怒無常的獅王,身為書記官的他受過多少苦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種無聲的視線壓迫,讓男人想起許多痛苦的經歷。
“我說你仔細聽著。”獅王的聲音里帶著疲倦,男人低下頭,將復雜到也許自己都沒想明白的情緒壓到地上。
“這些年我親自給你講過我領導的所有戰役,僅憑這些經驗就該知道,無論是游擊戰,還是封鎖區,哪怕是李斌走航電的路子雇傭了奴工修筑站點,都不可能彌補艦船質量差距,這個思路是對的。”
“但這份差距算在相位無畏艦上,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