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煎熬的。

無論是對胡念熹，還是對朱煊，都是如此。

說好的快到了的陸持，直到暮色降臨，依舊沒有半個影子，而楊凡，則是親眼看著陸持悄無聲息的沒入了遠處的寧王府。

“……”

楊凡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陸持去做什么了。

“要不，自己晚點干脆打劫一下他好了……”

當然，我楊某人主要是為了檢驗下實力，絕對不是惦記陸持從寧王府里帶出來的什么東西。

而小院里。

苦等陸持不至的胡念熹終于起身：“我要回去了，不然，寧王殿下一直找不到我，難免生出疑心。”

“你去吧！”

朱煊皺了皺眉，“我自會留在這里等待陸持那廝。”

胡念熹擺擺手，便扭動著纖細的腰肢，離開了這座小院。

朱煊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竟開始解去衣衫。

楊凡下意識的轉過頭，可借助雨水的幫助，他還是清楚的看到朱煊的身影漸漸變化，竟然變成了胡念熹的模樣！

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不過，楊凡能夠看出，對方所用并非是武道煉皮之法，而是文道手段——化虛為實！

以半圣手段，凝結出了一層外相！

外相所幻化的身形容貌雖與胡念熹一致，可內里卻依舊是朱煊老邁的真身。

甚至他為了瞞住陸持，竟然還特意點燃了兩張圣人手稿，來施展這“化虛為實”的手段。

不過，當楊凡看著朱煊以胡念熹的形象，換上那一層白紗衣，扭動著腰肢爬到床上，臉上的表情都不禁有些扭曲起來。

“就憑你惡心到我，今天，我也非要把你打死。”

他忍不住恨恨的想著。

夜色，更黑了。

雨，下得更大了。

屋子里的朱煊側臥在床榻上。

還別說，恰逢盛夏時節，看著窗外的雨，又穿著這淡淡的紗衣，竟讓他感覺到幾分涼意。

“陸持，你怎么還不來啊……”

楊凡聽著屋里里傳來的聲音，扯了扯嘴角，身影在雨中，漸漸的變化成了陸持的模樣。

踏踏踏。

他刻意踩出聲音，引起了屋中朱煊的注意。

果然，朱煊立馬來到窗口，扶著窗欞看向外面，當看到陸持的身影時，捏著窗欞的手都微微用力發白。

是他，是他，他終于來了！

無論是相貌身形，還是身上氣息，絕對是陸持不假！

“你可算是來了！”

朱煊的嘴里發出嬌柔的聲音，令人聽著就心神搖曳。

可他的心里卻殺意幾乎要沸騰！

兒子，為父為你報仇的日子，到了！

“奴家等你好久了……快上來啊……”

而對面的楊凡早已經知道那一副虛假的外相下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又哪里會被對方欺騙到？

可表面上，他卻快步進了樓。

朱煊披著白色紗衣，來到了二樓樓梯，竟然飛撲了下來，如同飛鳥還巢一般。

“接住我……”

他神情的說道。

“好嘞！”

楊凡干脆利索的應了一聲，然后看到朱煊快落到面前，立馬掏出大戟，直直的捅了過去。

“你！”

朱煊哪里會想到對方上來就是一戟，他都有點懵。

自己以圣人手稿催動化虛為實的手段，對方不可能看破自己才對，難道平素兩人就是這么玩的？

可面臨直刺而來的大戟，他還是忍不住在半空扭轉身體，落在了一旁，露出驚容：“陸持，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