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蟬氣的臉色鐵青,上前幾步正要說話,被王學洲伸出手臂攔了一下。
王學洲看著村長:“按照《大乾律》你們私自鬻(yu)賣人口乃是大罪!家產罰沒,賣人的凌遲,買人的流放三千里!”
村長被嚇了一跳,慌忙擺手:“這都是俺們自已的事,大家都這樣,咋就犯罪了?俺們這哪個村沒有這事?官府要抓,有本事全都抓了!官府咋了?官府就能看著老百姓沒后人嗎?那他們找不到婆娘買一個回來還有錯了?這些女子給誰生娃不是生?俺就不信官府這么不講理!”
王學洲看著村長愚昧無知的樣子,也不準備和他多費口舌:“將屋子收拾一下,麻煩你們去隔壁湊合一下了,這里我們征用了。”
村長一家如蒙大赦:“俺們這就收拾!給你們,給你們!”
宗之渙唉聲嘆氣:“窮山惡水出刁民····古人誠不欺我。”
薛太醫家中有女兒,剛才被村長那厚顏無恥的話給震的半晌回不了神,現在才瞠目結舌的開口:“荒唐!女子和他們一樣也是人!他們居然這樣對·····簡直不知羞恥,沒有倫理綱常,更不知道禮義廉恥為何物!”
王學洲淡淡道:“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人窮的時候,活著就是首要目標,哪來的禮義廉恥,哪來的高潔品格?”
生存環境惡劣的時候,他們就會不擇手段的活下去。
多人共妻····在他們看來都不過是活下去的手段罷了。
“就算如此,他們這么做就是對的,就是可以理解的??”宗玉蟬怒目而視。
王學洲搖頭:“自然是錯的!只是他們自有一套行事的邏輯和理論,你和他們說不通的,勿氣。這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
看著他鎮定自若,條理清晰的樣子,宗玉蟬心緒也平穩了一些。
村長一家很快就將自已住的屋子收拾出來,打掃的一塵不染,生怕他們挑毛病。
病號先給安排到了房間里,其他人能湊合的都自已找個位置湊合一下。
被褥什么的不夠就去村里其他人家拿了一些。
王學洲沒有睡覺,坐在椅子上單手托臉稍作休息。
湯亭林自從認出那個活口后,就一直神思不定。
明明很困但又睡不著,坐也坐不下去。
天快亮的時候,金刀和霍三進來,有些為難的看著王學洲:“大人,那些土匪嘴里沒挖出有用的消息,那三個活口應該是經過專門的訓練,任我們怎么審,都不肯吐露半句,不小心弄死了兩個,剩下那一個還是怎么都不說。”
兩人各種手段都試了,那三人始終無動于衷,要不就是語挑釁,一心求死。
他們有時候火氣上來控制不好力度,不小心就弄死了。
這個結果王學洲也不意外:“既然這樣,那就送他上路吧!”
湯亭林聽到,走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認識。”
王學洲瞬間不困了:“你?認識那三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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