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雋打斷她,“我不想了解你的心路歷程,我只想問你,有什么話想對滿兒說的嗎?”
“沒有。”
“真沒有?”
“沒有!”
阮文華氣咻咻,胸膛劇烈起伏。
宋雋和她對視了一會兒,起身,“那就算了。本來我也沒希望你會對滿兒說什么話,走這個過場,只是叫她安心罷了。”
阮文華拳頭默默攥緊。
宋雋仍在說:“你也好,宋廉明也好,從來沒把她當個人,她只是換取你們利益、地位的工具。”
他說完,便要撳門離開了。
身后,突然響起一道聲。
灰暗、輕飄。
像斷斷續續的塵灰吊子。
簡直難以捕捉。
宋雋還是聽清楚了。
她說:“孕婦不能參加葬禮。”
宋雋仰脖,兩三秒后,開口:“如果是你的話,她會聽。”
她的滿兒一直很乖的。
無論她如何訓斥、責打。
每一次,宋滿都會跑過來,怯怯地笑著,怯怯地叫她,“母親。”
回憶掀騰。
山一樣重重疊疊壓向她。
阮文華驟然揾住臉。
宋雋轉身,走了出去。
剛關上門,審訊員走上來,便要進去。
宋雋握住門把,“等等。”
審訊員一怔,隱約聽見里面傳來什么動靜,但不敢細聽,沉默著退到一邊。
宋滿這時也走了過來,“怎么樣了?”
宋雋點頭,“精神還行,別擔心。”
宋滿又問:“會判多久?”
宋雋道:“她是故意殺人,看有無減輕情節,不然就是十年。”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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