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
趁著陳默昏睡,她把窗簾、床單打死結做成長繩,借此攀爬,逃脫了那個囚籠。
全過程除了膽戰心驚,其實并沒受什么傷害。
但為了遮掩自己真實的病情,也為有理由敷衍阮文華,她特意擦傷了大腿。
之所以要休養這么久。
阮文華一是怕她留疤,二來是找個借口,將她留在老宅,安穩度至訂婚那日。
華家樂卻不然,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我聽李叔說你流了好多血!”
指腹溫熱,隔著衣料遞近皮膚,宋滿宛如被針刺。
她小小掙了一下,順勢坐上沙發,“只是看著有些嚴重罷了,真沒什么事。”
余光卻不由往二樓睇去。
宋雋一手揣兜,一手搭在欄桿。
受了傷,面色偏白,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鏡片后藏著一雙眼。
冷靜、幽深。
不帶一絲情緒。
宋滿腦子一空。
華家樂覺察,也看向二樓,“小叔。”
宋雋‘嗯’了一聲,沒再多,轉身進屋了。
陳默見狀,立時跟了上去。
客廳一時只剩他們二人。
她心不在焉。
華家樂看在眼里,卻不戳破,只是滿含歉意的說:“前幾日我正被公司派去了外地,母親瞞著我,我不知道,一回來才曉得你受傷了。”
“沒事。”宋滿搖頭,“本來也不嚴重。你要搞那么興師動眾的來看我,我倒不自在了。”
辭妥帖、周到。
臉上的神情也平和到近乎包容。
華家樂端端看著,眼神驀地一黯,“滿兒,我情愿你責怪我。”
因愛而生憂怖。
無愛則無憂無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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