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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
宋雋歇在了老宅。
阮文華嫌宋雋礙眼,一貫不樂意他留老宅。
但這次他受了罰,不能見光,工作的事,都被助理拿到了老宅來處理。
阮文華樂于瞧他落魄樣兒,甚至時不時借關懷的由頭,叫李姨往他屋中送吃食與藥。
宋滿偶爾聽到阮文華與李姨交談這事,并發出一兩聲戲謔,都覺無比厭煩。
卻也自知,自己就是這次事件的劊子手,毫無立場去置喙。
加之阮文華已經對他們有所起疑,她裝也必須得裝得漠不關心。
這日,她照常下來換藥,剛換好,碰見來拿資料的陳默。
“滿兒小姐。”
宋滿想說什么,卻終是把話咽了下去。
輕輕頷首,示以禮節。
陳默卻是按捺不住了。
他環顧四周。
只見風吹草動,剛剛與她換藥的傭人也退進了保姆間。
陳默上前一步,與她相隔一尺。
“滿兒小姐,這幾天,您有去看過主任一次嗎?”
聲音壓得很低,宋滿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一怔,搖頭。
神態與舉動,都叫陳默品咂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陳默不由慪火,“若非您告訴宋老爺子這事,主任不至于傷得這樣嚴重,您說也罷了,可您竟然不聞不問,您知道這段時間主任過得有多少難受嗎?”
他深吸一口氣,還是沒忍住,加重了語氣,“恕我直,滿兒小姐!難道您一絲愧疚都沒有嗎?您的心腸是鐵做的嗎?”
嚴重、難受。
兩個詞,重重敲擊宋滿的耳膜。
這段時日,她有意避開、忽視關于他的話題。
就怕自己忍不住。
如今乍一聽到,她幾如被冷風迎頭痛擊,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可她也比誰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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