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港,伊莎在空港寰宇聯合駐地看著航務局的作戰記錄,身邊圍著一圈航務局的艦長,她叉腰站在人群中間,銳評各路艦長的實戰操作,批評居多,贊揚很少。
而另一邊,伏爾甘則指揮著大批船員搭建臨時轉運平臺和流水線,將烏泱泱的糧食運出去。
而空港邊緣,數萬人青眼盯著流水線,饞得口水直流。這些人,赫然是航務局底層百姓。
而航務局的陸戰隊們,如臨大敵地架起防爆盾,構筑防線,豎起合金板壁壘,動力甲涂成白骨紋飾的他們,遠比自已的形象更加小心謹慎,看得寰宇聯合人一頭霧水。
“不是哥們。”李廠振跟師弟薩坎一伙,湊過來,見了這陣仗,他人都麻了,“你們是正規軍誒,怎么這么膽小?”
航務局的陸戰隊們聞表情精彩,或尷尬或緊張,薩坎見狀扯著李廠振的胳膊,暗示他別再說了。
薩坎敢打包票,如果李廠振不是ceo的親弟弟,只怕他倆早被人趕走了。
“先生。”一名隊長表情僵硬,“您是沒見過暴民沖擊糧庫吧?”
李廠振不解:“那又怎樣?打回去不就得了。”
隊長搖頭:“糧食進庫清點,然后根據各區域饑荒程度定量發放,百姓排隊領取,這是效率最高也最公平的。”
“但餓急眼的人被一幫野心家教唆,領了武器沖擊防線,情況就不一樣了。”
“有什么不一……誒不是,師弟你扯我做什么?”
李廠振被薩坎扯走,一頭霧水。
只見薩坎小聲說:“師兄,這里不是咱們寰宇聯合,甚至跟別處不一樣的!”
“別的地方,再窮再苦,只要肯干活,大多數時候,大部分底層百姓,是買得起營養膏的,甚至偶爾還能打些蟑螂吃。”
“但這里不一樣,你一路走來,可有見過大蟑螂的?”
李廠振皺眉回憶,這才發覺自已竟然沒在空間站看到過那些太空爬蟲!
薩坎面帶悲天憫人之色:“只怕那些個爬蟲老鼠,早被航務局的百姓吃干凈了!便是垃圾也沒得剩下!”
“這些人緊張的,只怕不是百姓窺覦糧食,而是怕有人上來胡攪蠻纏。”
李廠振雖然遲鈍,但好歹當過幾年落日要塞名義上的老大(事實上是他自已不管事,讓老婆們幫著執政,自已去戰斗爽了),他凝神:“細說。”
薩坎道:“您想啊,只消野心家說動三五人與陸戰隊爭執,倘若陸戰隊還手,立刻便有安排好的肉喇叭大喊,什么‘官老爺打人啦!’什么‘航務局有糧食不發,想餓死我們’云云,把本就饑餓的百姓激起血性,人多從眾,亂斗起來。”
李廠振聞忍不住扣頭:“可是這又有什么好處呢?百姓打進來糧食也得靠搶,打不進來還要挨打。”
“所以說是野心家啊。”薩坎唏噓,“野心家手下肯定有打手,等打贏了,他們就把其他人痛打一頓,搶一處糧庫,驅趕別人去搶別的地方,自已獨吞一座糧庫,事后拿著糧食招兵買馬,盤踞底層。”
“只要重復個三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