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
唐葉說出的名字讓蘇慶節有點意外,一時間似乎沒想起來,思忖片刻,才仿佛記起。
“王玄策……那個落第狂生?”
唐葉點點頭:“正是。”
蘇慶節不由皺眉:“賢弟不說,為兄都快忘記此人。可那王玄策為人狷狂,竟在大考之際對主考官冷嘲熱諷,更在考卷上筆噴考題,狂謬論滿紙,最終被掃地出門,甚至聽說還要剝奪功名,成為貞觀五年大考的一個大笑話,賢弟為何對此等人感興趣。”
唐葉笑道:“就是覺得這人忒狂了,想看看到底有什么底氣。”
蘇慶節擺擺手:“不過嘩眾取寵之狂生,文不成武不就,哪樣都半桶水,名聲又爛,賢弟還是別沾染的好。”
唐葉卻搖搖頭:“據我所知,他在事后可得到蘇兄幫襯才沒被驅出長安,這其中總有些道理吧。”
蘇慶節這才神色微微一動,略有些猶豫的道:“說實話,這廝狂歸狂,但我總覺得有些事他說的可能有些道理……唉,總歸也屬同科考生,看不得他如此落魄罷了,沒有太多交情。”
唐葉點點頭:“其實,我是挺感興趣西邊那印加帝國的,聽聞這家伙對那有些了解,想問他些事情。”
“啊,原來如此,要說這個,這家伙的確知道不少,這樣吧,改日我看看能不能帶他登門拜訪。”
他語氣似乎把握不大,隨后向唐葉有些歉意的解釋:“這廝性格糟糕的很,縱然是為兄也不一定能叫出來。”
唐葉想了想:“有事相詢,理應我登門拜訪,這位狂生如今落腳何處?”
蘇慶節道:“甲秀樓。”
唐葉有點奇怪:“城東第一樓?”
蘇慶節嗯了聲:“那家伙雖然落魄,卻依舊狷狂,但不知為何,得甲秀樓主才女成懷秀青睞,竟是包攬其食宿,供應其美酒,任他每日狂飲爛醉。”
唐葉點點頭,“知道下落便好,剩下的事我自已來。”
蘇慶節忙道:“所以,此人可算不得為兄謝禮,慶節另有厚報,唐兄弟千萬不要推辭,否則欠人大恩不償,心中不暢啊。”
唐葉笑著道:“咱們兄弟相交就是最好了,其他斷然不必,為弟也甚喜華彩文章、古籍字畫,聽說蘇兄收藏甚豐,只要不吝讓唐葉觀摩足矣。”
“哎呀,原來同道中人,甚好甚好。”
蘇慶節顯得非常開心,當即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候,唐葉看到天策大帝出現了。儀仗居然采用的是最高規格的大駕鹵薄,旌旗幡扇之下,這位陛下傲然高坐,身著龍袍,頭戴旒冠,看不清面容,但唐葉卻仿佛能感受到那旒冠之下,隱藏兩道天刀般的目光。
隨著李世出現,禮官高呼,萬眾叩拜。
唐葉也沒例外,跟著跪了下來。
他雖然并非這個時代的人,但面對這位圣皇大帝,這位千古明君,這位未來的天可汗,實在無法不心生敬仰。
但就在此時,李世陛下似乎有意無意的看了他這邊一眼,下一刻,唐葉忽然感到心口處猛地劇烈波動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心口迸出。
不由大吃一驚,一把緊緊按住心口。
這東西……怎么會在這時候異動?
唐葉瞳孔劇烈波動,看向李世,很明顯,是因為他那一道目光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