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自去忙,稍后這酒碗便放在門口了,謝過。”
眼看老乞丐靠在門墩上專注品酒,再也不抬頭,唐葉只好點頭一笑:“老人家慢用。”
便轉回身繼續招待客人。
六子哼了聲:“唐小哥,理他作甚,這老竹杠整日里就變著法討酒,連薛神醫家狗子產崽兒他都要敲一碗喝,煩人的緊。”
唐葉笑道:“落魄之人,又是老者,就當同情吧,來來,大家盡興。”
唐葉的酒量徹底讓所有人刮目相看,這家伙飲女兒紅竟如喝水,一頓酒宴下來,作為主家最少飲了五六斤,但除了臉膛略顯微紅之外,眼神清亮,步履平穩,談得體,竟是沒有絲毫醉相。
眾人離去之后,他還和蕭藍衣意猶未盡的對飲。
放下酒碗抹了把嘴,蕭藍衣也有些醉意朦朧。
“老弟呀,刀筆齋開業了,你也算在長安安身立命,可喜可賀。不過為兄一直有個迷惑,便是這名字,為何稱刀筆齋?”
唐葉很隨意的答道:“其實也簡單,小弟跟家祖學了幾年刀法,家師在旁說過,大道如一,運刀如運筆,刀用好了,手穩,意足,筆自然用的不錯,說起來慚愧,概因小弟年少貪玩,實在靜不下心練字,家祖才想出這以刀代筆的法子。”
蕭藍衣不由笑道:“有道理,令祖能結識太白先生,果然也是非凡人物,奈何生不同時,緣吝一見吶。”
他感慨一番,忽然興趣大漲:“來,老弟,咱倆切磋一下,讓老哥瞻仰下令祖刀法?”
唐葉連連擺手:“只懂得些粗淺把式,哪里敢與兄長切磋,豈不笑掉大牙。”
蕭藍衣道:“這是哪里話,切磋嘛,就是相互學習,求個長進,來,來,比劃比劃,不妨事。”
唐葉想了想,只好點頭:“不過兄弟這刀法只有十八式,用完了就黔驢技窮,還有啊,老弟不懂那內家真氣,也不會術法,兄長收著點,指點指點便好。”
“放心,就是簡單切磋過招,我把境界壓制在五品,也不用術法,嗯,我用劍好了。”
他說著,提起一根筷子:“就它。”
唐葉看了眼,有點驚訝:“蕭大哥也會用劍?”
蕭藍衣哈哈一笑:“略懂,略懂,行走江湖嘛,多多少少都得會點。”
唐葉贊嘆一聲,起身走到一旁柴禾垛旁,從木樁上摘下砍柴刀。
“蕭大哥,你是高人,我可不敢托大,就用這把刀吧。”
蕭藍衣瀟灑的起身,一擺袍袖:“老弟請。”
唐葉深吸口氣,眼神微微瞇起,竟然將一尺多長的柴刀揣入懷中。
“兄長,請。”
蕭藍衣一愣:“這是,藏刀式?”
唐葉微笑:“習慣而已。”
蕭藍衣點點頭:“看起來老弟要我先出招,好,小心了。”
話音未落,輕輕一抖長袖,那筷子已輕飄飄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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