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情況也沒好到哪去,不叫不打人了,也是呆呆傻傻,天天就坐在窗前,看著太陽月亮,很少說話……”
“那位御醫說,是受了太大的打擊,精神承受不了,一時有點呆了,需要用藥慢慢調理。”
“不過,周氏卻不信,口口聲聲的說是你太狠心無情,把他關進監獄,將他嚇著了,這才留了病根下來。”
“沈家的人也都贊同她。”
“全恨著你呢!”
妙善嬉笑著,繪聲繪色的說。
“恨唄,誰在乎呢?”沈霜云聳聳肩,全然沒放在心上,甚至極為幸災樂禍,興致勃勃的問,“所以,究竟瘋的多嚴重?”
“打人?罵人?滿街亂跑?還是會吃屎?”
沈霜云真的,她特別好奇。
極是感興趣的。
關鍵,妙善知道的也清楚,頗為遺憾的,她搖了搖頭,嘆息著說:“太可惜了,沈寧川沒瘋到吃屎那個程度,不過,也確實是挺嚴重的。”
“又瘋又嚎啊,吵的人日不能安,夜不能寐,甚至,沈老爺和周氏都被他打了,眼睛都搗青了,鬧騰的不行了。”
“就這樣,也不肯相信沈寧川受打擊的原因,是他沒考好,口口聲聲,非說是你害的,還說什么,等他當了狀元,當了大官,就讓他找你報仇,把鎮國公府踏平了之類的……”
“每回他們這么說,沈寧川就要發一次瘋,打一回人。”
“感覺很熱鬧的樣子。”
沈霜云由衷感慨。
妙善拍手大笑,“可不是熱鬧嘛,那見天兒,跟唱大戲似的,緊打鑼慢打鼓,跟那大戲臺子似的,一天演上好幾出。”
“沈老爺愁眉苦臉,周氏夫人哭天搶地,沈大少爺痛心疾首,下人們縮手縮腳,整個府里就跟死了爹似的……”
妙善繪聲繪色。
沈霜云無限向往,暢想道:“等著吧,這還沒到高潮呢,等到放榜那日,天使降臨,衙役過府,那才是最好玩的時候……”
“我必要去瞧一瞧這頭一份的鬧劇。”
“必然是極精彩的。”
“姑娘,到時候別忘了奴婢,奴婢也想湊一湊熱鬧。”
妙善擠眉弄眼的說。
眉宇間,全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落井下石。
畢竟,就看沈家對待沈霜云這個養女的態度,就顯而見之的不是個良善人家,對待下人們,當然也不可能多好。
那是極盡刻薄吝嗇,暴躁不仁的。
昔日,妙善在周氏院中伺候時,為了些許等閑小事。
梳頭時,沒把她的白發及時拔掉,拔的時候拔疼了,上茶稍微晚了些,甚至,僅僅是周氏心氣不順。
她沒少挨大耳光。
到如今,嘴里都有兩顆槽牙是空的,那就是周氏拿嘴板打她的結果。
還有她爹,伺候在沈墨院里,也因為些許小錯,被拉出去打了二十板,一條腿都打瘸了。
妙善對沈家,真是惡意滿滿。
“姑娘,你千萬帶著我。”
她拉著沈霜云的手哀求。
“成啊,沒問題。”
沈霜云欣然應允。
——
時間緩緩流逝,沈家大宅的上空,始終彌漫著濃密的藥香。
青竹翠翠,和風素素。
精致的院子里,藤編的椅子擺在正當中,沈寧川歪歪斜斜,躺在其中。
短短十幾天的功夫,斯文儒雅的‘未來大狀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大人,如今臉色蠟黃,身形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