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皇子,給個公主也成啊!”
慶元帝但凡有親生血脈,能名正順的壓制楚清晏,裴貴妃都敢冒天下大不為,推公主繼承皇位!!
反正前朝有過女帝。
“太可惜了。”
裴貴妃惋惜。
沈霜云眉頭挑了挑,小聲說:“那若是,陛下在外面有個兒子呢,比如……”
她想了想,沒說的太深,只是簡單道了句,“滄海遺珠什么的。”
“撿回宮來,任到膝下啊,萬歲的親生兒子,不比謙貝勒強,他那人啊,嘴上說的好聽,實則確實在乎血緣。”
裴貴妃搖頭,漫不經心的道:“當初,推舉宗室子的時候,我變跟哥哥提過,好歹選個血緣近的。”
“陛下除了晉郡王,和死了的厲王之外,好歹還有三個庶出兄弟,關系也有還成的,哥哥非要說,他們膝下沒有賢才,翻來找去,選了個謙貝勒……”
“哥哥把他找出來之前,萬歲爺都沒見過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哪怕到現在,他也一直挺排斥的,除了逢年過節,都不會主動召見他。”
“也沒培養出什么感情。”
“這一次推舉,我強要過繼,對萬歲爺而,的確也算是逼迫了。”
她嘆著,眉眼間帶出兩份內疚。
但……
不準備改變主意。
逼迫便逼迫了,內疚便內疚了,又能怎樣呢?
那些年,她退的太多了,冷眼旁觀太子身亡的晉郡王一府,如今一門顯赫著,甚至還要更進一步。
這就是她體諒慶元帝的證據。
她體諒了十幾年,每一日,每一天,她看見晉郡王,晉郡王妃和楚清晏出入皇宮,承歡太后膝下,仗著她的偏心耀武揚威。
裴貴妃的心都在滴血。
每晚,她都能夢到太子鮮血淋漓,木然血淚的站在她面前。
她總難忘記,被砍的支離破碎的太子,慘白面色躺在棺材里,被埋進皇陵。
她親自送走的。
痛不欲生。
沒有經歷過十月懷胎之苦,一朝分娩之痛,也就一兩,年的功夫吧,慶元帝這個父親就走出了痛苦,他依然惋惜太子之死,可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沒有別的兒子……
裴貴妃不大想承認,但她心里清楚,慶元帝已經逐漸忘掉太子。
放下了她們兩個唯一的兒子。
或許,這就是男人吧。
但,他忘了,裴貴妃忘不掉,對她而,皇族里的任何人,哪怕是慶元帝的庶出弟弟,那幾個快要老成枯樹皮的親王繼位,她都可以同意。
只有晉郡王一脈不行!
便是江山易主,有人造了大楚的反,都比楚清晏登基,更讓她能夠接受。
所以,造反都行了,何況什么外室子!
那更好了。
陛下會更容易接受。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府里是發現了什么嗎?”
裴貴妃突然探起身子,略顯急迫地問。
沈霜云垂了垂眼簾,思量片刻,搖了搖頭,“沒什么,隨口問一問罷了。”
沒跟裴寂之商量過,她不好私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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