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伸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將那銀針接了過來。
姜姝便將自個兒的下顎,頂到了他胳膊彎里,仰起一張小臉,看著他輕輕地道,“夫君放心,今日榮華殿的東西,我半點都沒碰”
那說話的語氣儼然帶了些自滿。
范伸低下頭,便見到了一雙清亮剔透的眸子。
范伸目光一頓,沒忍住,伸手剮蹭了一下她的鼻尖,破天荒地夸了她一句,“行,夫人聰明。”
姜姝這才說了個開頭,冷不丁先得了這一句夸,后頭的事兒倒是不好再去邀功。
身子往他懷里拱了拱,索性偎在他懷里,思忖了片刻便輕聲地道,“大人,我覺得那個朱貴妃不是個好人,咱們得小心些
”
范伸低頭看著她,“怎么說。”
姜姝從未同他論過朝政。
今日到了這個份上,也沒刻意去回避,挪了挪身子,神色肅然地看著范伸道,“夫君可瞧見了,適才雨底下的那個銅疙瘩?”
姜姝提起這事心頭就有些惱,“臨走時,朱貴妃原本說好了只我給送一根人參,誰知道暗里卻又偷偷贈了一物”
從福嬤嬤將那木匣子遞給春杏時,她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只因屋里都是朱貴妃的人,她不好說什么,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兒,也是全憑她朱貴妃一張嘴說來算。
是以,她只得將朱貴妃拖出來,當著大伙兒的面,用藏在袖口里的一粒花生米打在了春杏的腿彎上。
春杏吃痛,摔了一跤,那東西才從她袖筒里跌了出來。
姜姝并不知道那銅牌是何物。
但朱貴妃能瞞著她,這番偷偷摸摸地給,一定是見不得光。
自己如今的身份已同往日不同,是朝中大紅人大理寺卿的夫人,母親說得對,她既嫁給了范伸,是福是禍,往后這輩子,她都得背上一半。
她雖不懂權謀,卻也聽說過朝堂如戰場,稍微一個不慎,就會惹禍上身。
今日朱貴妃不顧大雨辦了這茶會,邀請了長安城內的貴女貴婦,起初姜姝還不敢確定,后
來見朱貴妃自打她進來后,便讓身邊的嬤嬤閉了房門,只留了她一人在屋內。
便也明白,這場茶會,八成就是專門為她而設的。
再聽朱貴妃幾次有意無意地提及了大理寺,打的是什么注意,她心里早就有了底。
如今朱侯爺還在牢里關著。
朱貴妃今兒讓她來,便是想讓通過自個兒給范伸遞信。
誰都知道范伸是皇上的人,從來不站隊,只效忠于皇上,朱貴妃身為皇上的寵妃,卻主動前來籠絡。
好了,范伸能去皇上跟前自證清白,洗清身上的嫌棄。
不好了,便是犯了皇上的大忌,等著他的便是殺身之禍。
從看到木匣子里滾出來了其他東西后,姜姝心頭便已
經恨透了朱貴妃,“好在大人和皇上來得及時,一同瞧見了那東西,否則今兒若是被我帶出去,還指不定會如何呢。”
以她朱貴妃今兒這不擇手段的行徑,倘若范伸一個不配合,冤枉她偷了兵符,都有可能。
姜姝一陣后怕,這才抬起頭問范伸,“大人,那東西到底是何物?”
范伸的神色卻很平靜,手掌緩緩地磨蹭著她的手背,也沒瞞著她,輕聲道,“兵符。”
姜姝一愣。
待反應過來,一瞬便從范伸得懷里直起了身,嘴角幾個抽抽,適才臉上的溫柔全然不見,恨聲道,“她怎如此歹毒。”
竟將兵符給了她。
這要是被她拿了出去,不僅是她,范伸,乃至整個侯府,往后都會跟著她遭殃。
皇上還活著,兵符本就幾乎無用。
更別說是一半的兵符。
可若是落到范伸手里,就不一樣了,說不好,今后還會走上秦家和振國公府的后路。
“不怕。”范伸見她氣成這樣,伸手一撈,將她又摟進了懷里,“為夫說過,天大的事落下來,都有為夫替你兜著,你急什么”
那話聽著生硬。
實質上就是一罐子蜜糖。
姜姝心頭一陣發飄,轉過頭,緋紅的臉頰在他的胸膛上滾了滾,一時忘了形,嘴也跟著飄了,“夫君放心,姝兒從不吃虧,我給朱貴妃下了毒”
她不好過,朱貴妃也別想好過。
上回離開江南時,韓夫人除了那本翻跟頭的書籍外,還偷偷拿給了她一瓶藥,告訴她,“這東西你別小瞧了,每回只需指甲蓋的用量,用些內力催進人皮膚,這輩子八成也就毀了,尤其是女人”
姜姝接了過來,疑惑地看著她。
“中此毒的人,只要一激動,心緒不穩,身上便會散出一股臭味。”韓夫人說起時,面色還有些不太自然,“如同放屁”
說完韓夫人看著她僵硬的神色,特意囑咐了她一聲,“謹慎點用。”
姜姝拿回來了這么久,一
直沒有派上用場。
今日出來揣在身上,以防萬一,本也沒打算害人,可看到了那雨霧底下的跌疙瘩時,才頭一回試用在了朱貴妃身上。
憑長青法師的本事,應該也不會砸了他名頭。
作者有話要說:天啊,今天早上電腦居然壞了,嗚嗚嗚,急死我了,重裝后的輸入法又沒有記憶,太慢了,暴哭!(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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