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帳暖,一室旖旎,愛人之間的情趣在此刻蔓延在整間屋子里,奢靡之味散播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里。
一番結束,她累到不能動彈,窩在陸景行懷里粗重喘息著,反倒是陸先生跟沒事兒人似的,摟著她一下一下輕撫著。
“乖乖、在家有沒有想我?”陸先生低啞的嗓音輕聲問到。
“恩、”此時的陸太太稍稍有些神志不清,便也直接應允了。
“恩是什么意思?想還是不想?”陸先生循循善誘,摟著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想,”她迷迷糊糊淺應,嗓音細小如蠅。
陸先生聞,一陣好笑,嗓音透過胸腔傳到她耳內,霎時將她驚醒半分,而后朦朧的眸子稍稍一轉悠,似是想起什么,伸手在陸景行精壯的腰間來來回回,可摸了許久也沒摸到什么。
索性花了全身力氣撐著身子將被子掀至腰間,滾燙的視線落在他腰間,還未來得及詢問便被陸先生一把摟在懷里,大手一揮,被子又落在了身上,冷聲道;“又在瞎鬧。”
回頭感冒了心疼的還是自己。
“你的傷呢?”陸太太嗓音急切擔憂問到。
“還有力氣?我今晚不夠努力?”陸先生一連問出兩個問題,作勢要翻身而上,卻見她伸出小爪子緊緊抓著被子邊緣,眼巴巴的瞅著他,帶著怨氣。
陸先生見此,一聲輕嘆,俯身將她摟進懷里,怪自己,不注意,受了傷,讓她擔憂了。
“一些小傷,不礙事,乖,”他是瘋了,小丫頭片子好不容易關心自己,還冷著臉吼她,若是氣著她了,又跟在西北似的起身就走,還不得將自己給氣死?
沈清聞,好心當成驢肝肺,不問也罷。
本身就是累到極致,轉個背,竟是沉沉睡去了。
速度驚人。
惹的陸先生輕笑不止。
懷里微鼾聲傳來,他只覺心安。
累著她了,平日里睡覺都較為平穩,今日傳來微鼾不是累著了是什么?
半夜,沈清有生理需求微微翻身想起身上廁所,才坐起來,床頭燈亮起,她微微側眸,
陸先生眼簾微瞇,帶著困倦看著她嗓音沙啞問到;“穿鞋。”
聞,她起身,趿拉著拖鞋進了衛生間,沁園不是西北,也無需陸景行起身替她沖廁所,所以,當她坐在馬桶上想這件事情時,多多少少有些不大能適應。
洗漱完出去,見陸景行靠在衛生間門口,一手抱胸一手揉著鬢角,一副頭疼的模樣,許是半夜被人吵醒有些不適。
她伸手,糯糯的小爪子緩緩撫上他的臂彎,陸先生順手將她摟進懷里,去了床上。
在睜眼,晨曦微曬。
蹭了幾分鐘,才撐著身子準備起身。
站在洗漱臺前,身上睡衣領子微敞,大片的吻痕透過鏡子呈現在眼前,無聲宣告昨晚陸景行有多賣力,沈清有一秒鐘的震愣,而后撐著洗漱臺微微嘆息一聲,才繼續手中刷牙洗臉動作。
這日、她著了一身黑色高領毛衣,黑色長褲,焦糖色的風衣,整個人氣質冷艷,身材欣長。
陸先生跑步回來,原以為她還在睡,掃了一眼沒見到人,轉身進衣帽間,見她正好伸手將風衣從衣柜里取下來搭在手臂上。
他一身熱汗靠在門邊看著她淺問道;“要去公司?”
“恩、”她淺應,如同平常一樣清冷。
聞,陸先生一聲清談,輕微的很,可還是鉆入她耳內,緩緩側眸,疑惑看向他,嘆什么氣?
“怎么了?”她問,語氣依舊平淡。
“想讓阿幽在家陪陪我,”陸先生邁步過來,伸手捏著她的手心,語氣分外誠懇,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看著她,熾熱的眸光險些讓她扛不住。
知曉自己身上有熱汗,不去碰觸她,但他好不容易在家一日,怎能不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上午不行,”她答,上午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意思是下午可以。
“好,中午我過去接阿幽,”陸先生愉快應允。
“下去吧!我去沖個澡,剛剛聽見毛毛在叫喊,去喂喂貓,”陸先生寵溺的摸了摸她柔順的短發,還不忘告知她下去喂喂貓,為何?只因陸太太近來說了好幾次要將貓送人,怎能準許?
婚后,他雖寵溺她,但從未送過什么禮物給她,毛毛是獨一個,送人?不存在的。
他雖不喜貓,但也不準許將毛毛送人,毛毛的存在,是一種見證。
沈清下去時,正巧見南茜往客廳右側而去,毛毛被關在籠子里,叫的撕心裂肺,一雙爪子扒拉這籠子門,劈哩叭啦響著。
“怎么了?”她問,話語輕柔,如同夏季早晨的微風般沁人心脾。
“不知道呢!昨晚叫喚一宿,”南茜也是郁悶的很。
“昨晚叫一宿?”沈清問,有些詫異。
“恩、先生昨晚還起來看了兩次,”南茜道。
陸景行素來淺眠,昨夜這貓叫喚一宿,叫的他煩躁,下去查探了番喂了些貓糧才將將好些,才躺下進入睡眠狀態,陸太太翻身起來上廁所,也就有了他靠在門口揉著鬢角的動作,頭疼。
“是不是關籠子里久了?放出來試試,”沈清提議。
南茜見此,也覺得有些道理,便將籠子門打開,將它放了出來,一放出來就都好了,圍著沈清的腳邊打轉,歡快的很。
這貓近段時間一直跟著沈清屁股后頭轉悠來著,過了好一段時間的快活日子,一直沒關進籠子里,只因自家先生不大喜歡貓到處亂跑,先生回來便將它關進了籠子里,哪兒曉得昨晚叫一宿。
早餐間隙,毛毛依舊圍在沈清腳邊轉悠,陸先生看著,面色陰沉,看著沈清道;“關進籠子去。”
餐室是吃飯的地方,跑來跑去的,貓毛滿天飛。
南茜站在一側見此,不有低頭輕響想、近兩三個月,毛毛一直都是如此過活的,甚至偶爾太太吃飯的間隙,還會伸手摸摸它。
這也得虧是先生沒看到,若是看到了,只怕會將毛毛提溜出去吧!
“會叫,”沈清答。
意思是,不能關籠子里。
“讓它叫,”好巧不巧,毛毛蹭到了陸先生腳邊,陸先生面色更是不悅了,冷聲看著沈清來了這么一句,而后一個眼神落在南茜身上。
她一震愣,最終還是俯身將毛毛抱離了餐室。
陸太太見此,有情緒了,可即便如此,她依舊低頭面不改色吃著面前早餐,直至端起杯子喝牛奶時,才幽幽來了句;“你不在家,毛毛都做你的位置上。”
聞,陸先生抬頭,對上她平靜的面容。
心想,這丫頭就是故意的,誠心的。
他慣著自家媳婦兒就算了,難不成日后還要慣著一只貓?
剛想著斷然不能將毛毛送走的人此時想法改變了。
陸先生瞇著眼眸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語。
哪兒想著她不語了,端著杯子將最后一口牛奶喝完。
喝完最后一口粥,才離開餐室,放杯子的動作,稍稍有些愉快。
今日天氣陰沉,沒有陽光,但也沒雨,臨近四月底的天氣,時冷時熱,穿兩件最合適不過。
天氣不是甚好,但陸太太心情好的出奇。
早間出門面帶春風。
走進公司時,碰見高亦安秘書郭巖,見她面上含著淺笑,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沈總今日心情很好?”他小心翼翼問到。
“還好,”她答。
早上出門前讓陸先生吃了癟而已。
也不算太好。
上午時分,進了辦公室將手中東西放下,高亦安推門進來,坐在對面,將手中東西交給她。
她拿起翻看了一眼,揶揄道;“不久的將來,你的手底下將會有一場屬于女人的撕逼大戰。”
她面帶玩味淺笑,心情格外愉悅。
“實則,在你不知曉的地方已經開始撕起來了,”就沈清那通子手段下去,就算吳蘇珊穩得住,蘇子君絕對忍不住。
公司里風風語肆起,偏生她還聽見了,竟然如此,不做點什么是否太對不起這陣子風風語了?
“看來高董也是招惹了個恨角色,”她淺笑,伸手將東西鎖進保險柜里。
“恨角色?”他反問,繼而接著道;“盛世若說恨角色,只怕沒人能低的過你。”
“哦~”她輕佻眉目,看著他的眸光帶著打量,“高董何時這么謙虛了?”
“女人,”他重申主題。
她輕聳肩,不否認。
招惹她的人大多都沒好下場。
“陸先生聞名全球,身為妻子,有何感受?”高亦安靠在座椅上漫不經心問到。
此話一落,她開著電腦的手狠狠一頓,一秒過后繼續手中動作,云淡風輕道;“你覺得我應該有何感受?”
語罷,高亦安一陣淺笑。
伸手輕叩桌面道;“身為多年好友,提醒你一句,陸景行與你不在同意段位上。”
陸景行這樣的世家,即便現在他對沈清有情,但誰也不能保證在國家利益家族利益,與沈清相沖突的時候,他會選前者。
沈清這樣的女子,看似無情,實則心思細膩,一旦愛上便是徹骨相愛,若是陸景行因為利益選擇放棄她,該如何?
她敢愛敢恨,敢做敢當,可在利益面前,在這個現實的社會面前也得低頭不是?
他與沈清之間,是朋友?是同事?還是于這兩者關系之上?
二人都未曾細細揣摩過,有些事情交給外人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多年好友?”沈清細細揣摩這簡單的四個字,而后緩緩點頭,嘴角掛著淺笑,并未回應他的話語。
??
??只因現在,在多說無疑,她已經上心了。
中午時分,陸景行電話過來,她提著東西下樓間隙正巧撞見蘇子君與高亦安一同出來。
曖昧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來來回回。
“去吃飯?”高亦安問。
“恩、”她提著包淺應。
“沈總要跟我們一起嘛?”蘇子君含笑淺問道。
望著她的眸光帶著璀璨星光。
她心里一緊,這樣一個有著璀璨眸光的女子,最終。
“不了、我先生在下面等我,”沈清云淡風輕語,而高亦安被這句話被驚蟄到了。
她說,我先生?
那三個字出來時,他險些不相信自己眼睛,是否看錯了?
不然他為何會在沈清眼眸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柔情?
陸先生的邁巴赫停在停車場一側,今日徐涵休息,他親自開車,車窗降下,一個完美的側臉呈現在沈清眼前,修長的手臂搭在窗外,指尖夾著根煙霧繚繞的香煙,像是剛點著還未來得及吸。
見她跨步出電梯,陸先生將手中香煙叼在嘴里,開車門,出來迎著她。
動作隨意而不羈,整個人帶著灑脫,格外吸人眼球。
蘇子君與高亦安站在后面看著陸先生出來迎著沈清的舉動,不自覺出了神。
只覺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卻是極為對沈清上心,不然怎會親自下車邁步過來,接過沈清的包,摟著她進了副駕駛,還貼心的為她擋著額頭?
副駕駛門關上,他將叼在嘴里的香煙夾下來,恨吸了一口,而后瞇著眼眸邁步至一側,
將還未吸完的煙滅在了垃圾桶里,這才轉身上車,驅車離去。
走時,對高亦安輕點頭,算是打招呼。
蘇子君出了神。
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陸景行。
外人傳聞他手段陰狠,可今日她見到的是滿滿的柔情。
而高亦安心理更是翻騰的厲害,面對如此陸景行,沈清怎能不失心?
“外人都說陸少陰孑,心思難測,可看今日,他對沈總也是極為上心的,”蘇子君站在一側不自覺呢喃。
聞、高亦安僅是“恩”了一聲,算是淺應她。
陸景行在沈清面前,明明可以靠背景,靠手段,靠長相取勝,可他偏偏善用細節。
―車內―
陸景行緩緩打著方向盤從停車場出來,沈清側眸請問道;“去哪兒?”
“清水灣,”陸先生等著停車場看守師傅放行的間隙答到。
“去清水灣干嘛?”她問,語氣帶著詫異?
前方有路障,陸先生刻意放慢速度,行駛過去之后才隨意道;“去看看那個房子被你糟蹋成什么樣了。”
實則,他心里依舊是惦念著沈風臨說的那句話,“你依舊是不懂沈清。”
因為一套公寓扯出來他不懂沈清,竟然這樣,那就懂好了?
他陸景行每一次遇到困難都是迎難而上,從未退縮過,被人如此說,他心理是不高興的。
“不還是原樣,”沈清心理有一絲震愣。
低頭道了句,隨后將眸光轉向窗外。
陸先生看后視鏡的間隙看了她一眼,伸手撫上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開車,動作順暢,沒有半分不適。
“中午想吃什么?”陸先生叉開話題道。
“隨便,”她淺答。
“隨便是什么?”陸先生依著她的話語調戲她。
聞,陸太太微怒,伸手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滿手的汗,扯過一側紙巾擦了擦才停歇。
陸先生好笑,一邊開車看著路況一邊將寬厚的大掌伸到她眼前,“解決問題要從根源解決。”
意思是,我的掌心都是汗,擦你的不管用。
沈清想,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嫁給陸景行,只怕會死在腦細胞上。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值得人細細摩揣。
伸手,嘩嘩兩張紙巾出來,放在他掌心里狠狠擦著。
陸先生不怒反笑。
待沈清擦完在抽出張紙巾將手中紙巾包成一團是,陸先生再度伸出手握住她纖細的手掌。
清水灣離盛世不遠,開車十來分鐘的路程,陸景行將車停在停車場,而后熄火,開門下車,準備邁步過來替她打開車門,沈清卻伸手自己推開了車門,徑直出來了。
陸先生震愣片刻,還是邁步過去,鎖了車,牽著她的手進了電梯。
“阿幽把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我做什么?嗯?”他這聲詢問。
帶著情緒。
沈清聞,側眸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又招惹他了?
可自己怎就沒印象?
側眸看了他兩秒,看不出個所以然了,也就罷了。
陸先生聞,輕嘆一聲,“往后粗活累活我來干,你只要負責當你的陸太太就好了。”
說著、你伸手在她鼻尖輕點。
這會兒,陸太太明白了。
這人真真是六個月的天氣,時而抽時而好,開個車門都有那么都經驗?
粗活累活?罷,你說是就是。
有人慣著她,她也樂的自在。
“恩、”心里雖想了一大摞,可說出來的話語依然簡單。
開了清水灣的房子進去,沈清從玄關處拿出雙新拖鞋放在他腳邊,一低頭,見這屋里玄關處擺了三雙拖鞋,除去他之外的這雙新的。
在環顧這間屋子,干凈的很,一點點灰塵都沒有,站在玄關處,也不急著穿鞋,反倒是漫不經心詢問道;“阿幽時常回來?”
這聲時常回來,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