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華心下一跳,猜到此事不簡單。
“他說,聞鳶與趙安起了沖突。”聞憬道,“聞鳶先動的手,用腳踢死了趙安。”
沈灼華一怔,“什么?等等……綏陽侯這個小兒子多大年紀?”
聞憬:“二十有六。”
比聞憬年紀還大!
沈灼華震驚,“二妹妹多年沒習武,能有如此腳力?”
聞鳶一腳踢死一個成年男子,這誰能信?
“此事必有蹊蹺。”
聞憬“嗯”一聲,“明日我去牢中見聞鳶。”
沈灼華想了想,下定決心,“我也去。”
聞憬咳嗽一聲,用手帕擦去血跡,“你進門不久,應當明哲保身。”
“夫君不是說我是為了錢財嫁來的嗎?”沈灼華笑了笑,“若此事查清,愿夫君看在我前后出力的份上,多賞我些銀子吧。”
第二日一早,兩人誰也沒知會就去了大牢。
因著怎么也是英烈之后,聞鳶沒受什么苦,只是怕得狠了,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一見到聞憬,她開口就哭了出來,“兄長!”
沈灼華將聞憬推到牢房前,聞鳶一伸手正好抓住了聞憬的衣袖。
“兄長救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聞憬的臉色帶著缺少休息的青白,疲憊地咳了幾聲才道,“聞鳶,要我幫你,就冷靜下來說出前因后果。”
聞鳶呆了呆,目光落在聞憬充滿病容的臉上,忽然問:“兄長,我是不是連累你了?”
沈灼華有些意外,聞鳶先問的竟是這個。
“你將事實告訴我。”聞憬懨懨道,“再談連不連累。”
聞鳶目光慌亂,唇色發白,磕磕絆絆地說出當日之事。
原來,那日她與沈灼華談話后,越想越覺得府里沒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就越發生了反骨,跟江珹走得更近了。
她覺得江珹箭術并不拔尖,想學些別的,江珹說她腿部力量優越,教了她一套武術。
昨日,她與江珹在鬧市吃酒,遇到了趙安。
對方是個紈绔,對聞鳶出不遜,還上了手,聞鳶便踢了他一腳。
“真的、真的就只有一腳。”聞鳶渾身顫抖,“我也不知他怎么就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啊?”
沈灼華看向聞憬,卻見他垂著眼。
“聞鳶。”他淡聲說,“你不說實話,我救不了你。”
聞鳶一下又哭了,“我……”
沈灼華輕聲說:“二妹妹,四嬸哭暈過去兩回了。”
她也聽出了端倪。
在聞鳶的敘述中,江珹毫無存在感,可以他的身手,會攔不住聞鳶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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