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面露懼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執法堂的人對一日未對手鐲繳費的人有當場處決權!”
她抬著有些干澀的眼睛看向江笠,擠出一抹蒼白的笑。
“大人,我能看出來您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我這句話也只對您說,千萬不要忘記對手鐲交費。如果忘記,也別拘捕和反抗,不然下場很慘的。”
白桃對執法堂的人很是恐懼,不是對他們有當場處決權恐懼,而是對執法堂那些人的殘忍手段感到恐懼。
她曾見過一個拘捕反抗的人,生生拔出舌頭,像殺魚一般開膛破肚,扯出腸子,拽到他們馴養的災獸面前,讓災獸吃。
血淌了一地,那一幕十分血腥暴力。
還有一個火元素的執法者,直接將一人活生生烤熟,那氣味彌漫整個居民區。
……
她們走出樓道,江笠知道白桃是好心與自己說這些,這種事若白桃不說,她也不會知道。
江笠正欲開口道謝,忽而在上空察覺到了什么,一手攥住身邊的白桃,將其拽到十步之遠,步伐剛停,便聽前面傳來一聲‘砰’。
抬眼,只見一具尸體摔得七零八落,是從高處墜落,頭顱稀巴爛,腦漿四濺,面部扭曲,卻仍然能看出這具尸體是不久前,在樓道里,哀求著執法者的覺醒者。
江笠和白桃,親眼看著男人被執法者帶走,卻沒想到一會兒功夫,男人便成了地上一具尸體。
“哈哈哈哈哈——”
“逸哥,那人只欠了一日,并沒有拘捕……”
“他的臟手弄臟我的褲腳,這種賤民舔我鞋的資格都沒有,也敢碰我褲腳!”
“可是,副堂主那邊不好交代。”
“喻清濁算什么東西,一個私生子爬到副堂主位置,放心吧,就說這人拘捕墜樓,他不敢拿我怎么樣的。”
“………”
覺醒過的人聽力有所增加,江笠體力高,即便離得遠,也能聽到頂樓的對話聲。
從頂樓兩人的對話,能聽出來,死者只欠了手鐲一日的錢,且沒有拘捕。
死者僅僅是無意觸碰到那什么‘逸哥’的褲腿,便被殘忍殺死。
摔落在不遠處的尸體,不是摔死的,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如同風刃刮過身體,身體留下一道道深且猙獰的刀傷。
江笠仰頭往樓頂看去,從她這個地方上看,也只能看到微拱的大樓,密密麻麻的鐵絲網交織,縫隙窄小,連天空都難見到。
看不到說話的兩人。
她完全可以利用線蟲,或是自然之魂,五行之中的木,踩在藤蔓上到達頂樓,殺掉他們。
可是。
今天是江笠來東耀城的第一日。
從白桃的話中,能聽出來,執法堂在下城區的地位不低,能這么肆意妄為,背后必然有十大家族做靠山。
東耀城不比火巖鎮,這里偵察系統更嚴密,她若出手,痕跡很難徹底抹除,便容易被抓到。
江笠不想第一天就在被追殺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