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孩死去,白鼠也沒有出現。
這是過去記憶,代表著過去發生這件事的時候,白鼠真的沒有出現,它夜晚都在外面,白天才會回來,它不是人,只是一個普通的老鼠,做不到未卜先知。
祭禮還未結束。
水銀蔓延女孩全身間隙,那層皮輕輕觸碰,便能將整塊人皮剝落。
剝了皮,村長及一眾村民,將女孩尸身挖了坑丟進去燒掉。
他們沒有留在原地看著尸身燒成灰燼,發了把火,便離去。
木柴先燒起,后面燒女孩尸身。
尸身燒了一半,天在這時下起了雨,也許是連天道都看不下去,這場雨撲滅了火焰。
時間隨之流逝。
天邊逐漸泛白,到了下午四五點,江笠終于見到循著氣味尋到這里來的白鼠。
白鼠身體很小,一路尋著氣味,花了太多時間,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它找到了土坑里已被剝皮的女孩,女孩半個身子燒焦,已不成人樣。
白鼠以為自己找錯了,它圍著土坑轉,最后停在土坑前。
它怔怔地望著土坑里的女孩尸體。
不知過了多久,白鼠爬進土坑里,然后像往常一般,抬手輕輕在她手腕拍了拍。
以往,每次它拍,女孩不等它拍第二下就會坐起來,告訴它醒了。
可現在,無論它拍多少下,女孩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死了。
死得很痛苦。
“吱吱!!”
白鼠用腦袋頂了頂她那張已經被剝去皮的臉,發出叫聲。
雨依然在下,下了一整天,讓土坑蓄起了水洼,漸漸淹沒白鼠。
……
江笠眼前一晃,猝然從怨念記憶中抽離出來。
周遭發生變化,她回到了深淵邊界里,身邊是昏迷過去的盛書景幾人,時間不再靜止,眼前的濃霧再次開始流動彌漫。
在她面前的白鼠沒有消失,它那雙血紅的雙眼凝望著她,如意寶珠回到了江笠的手里。
江笠直截了當地問。
“你想要什么?”
白鼠一字一句,如杜鵑泣血。
“我要屠滅火巖村,我要找到她的皮,我要摧毀那座石像!”
她聽完這些,皺眉道:“太多了,對我來說,是賠本買賣。”
江笠即便看完了全部的怨念記憶,也不會因憐憫而喪失理智,她進深淵不是來做慈善的,哪怕摧毀第二座石像是她任務。
白鼠血紅的眼泛起絲絲陰冷。
“你就不怕我殺了他們嗎?”
它所指的他們,便是她身后暈倒的盛書景六人。
它在威脅她,威脅她妥協。
江笠面無表情地搖搖頭,“他們和我沒有什么關系,你要殺要剮都行。”
白鼠那張鼠臉,像人一般整個垮了下來,怨氣實質般在周身彌漫。
顯然它也知道,她和這六人并不熟,用他們威脅她,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白鼠最終妥協,憑空掏出一堆靈器,丟到她的面前,有下品,也有中品,甚至能看到一件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