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匯報得很詳細,但是林子閑聽了沒幾句就聽不下去了,趕緊揮手打斷了。
他當年什么都玩遍了,唯獨做生意的這行怎么都玩不會,關鍵是他實在沒耐性天天和人把時間浪費在討價還價上,所以他深知自己沒有做生意的天賦。.
實在缺錢花了,寧愿去劫富,說白了就是去搶,效益高、收益快不說,還能省下大把的時間。能輕松賺錢,為什么要搞那么麻煩?
“雨楠,別說那些,我聽不懂。”林子閑有些牙疼地揮手干笑道:“你就直接告訴我是賺了還是虧了。”
童雨楠有點無語,只好合上手上的賬簿,翻出另一本,打開直接匯總稟報了。
這下林子閑終于聽明白了,半年多時間下來,近億的投資已經收回了,稅后凈利潤還有五千多萬,總的來說是大賺了一筆,對一家裁縫店來說,這個利潤已經是很客觀了。
童菲菲對生意上的事情自然是更聽不懂,在那用十沓人民幣搭積木玩。
林子閑拿了她一顆糖,剝了皮扔進嘴里,手指敲打著桌面說道:“我剛才觀察了一下店里,挺冷清的,好像一個客人都沒有。按理說…我記得我小時候過年,大家都是買新衣服或做新衣服的時候,這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到這事,童雨楠眉宇間隱隱露出些許憂色來,點頭道:“是的,實際上三個月前生意就慢慢淡了下來,后來甚至兩三天才能接到一筆生意,最近過年倒是稍微多接了幾筆,但是照這個趨勢下去,今年的經營狀況恐怕相當困難。”
林子閑皺眉問道:“是經營上出了什么問題。還是衣服賣得太貴了?”
老實話。他當初就覺得這里的衣服貴得太離譜了,換了是他的話,他再有錢也不會花那么多錢來買一件衣服。幾千塊錢一件的衣服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好了。十幾萬開什么玩笑?
童雨楠解釋道:“其實黃麗娜當初就已經對今天的狀況有了預見,她說這種經營狀況完全脫離了普通消費群體,也就是放棄了最大的消費群體。只針對極少數的高端人士。開業之初因為有不少上層人士捧場,給裁縫店打響了名聲,才有許多人來嘗鮮,可這樣畢竟是短期影響力,我們裁縫店并沒有在上層人士的心目中真正確定‘貴族’地位,也就是說完全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并不是唯一能彰顯身份的象征。”
林子閑聽后緩緩點頭,對黃麗娜的說法深以為然,遂問道:“黃麗娜有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
童雨楠苦笑道:“我事后向她請教過。她的意思很簡單,如果這種生意真的那么好賺錢的話,也輪不到我們來做。早就有人搞了。唯一的辦法便是撈一筆走人。關門大吉!除非……”
林子閑眉頭一揚道:“除非什么?”
童雨楠貌似也覺得不太可能,搖頭道:“她說真正能深入人心的過硬品牌。就像是一位‘貴族’,像樹人一樣,三代才能出一個貴族,是需要靠時間累積才能奠定起地位的。像我
們這種狀況,想維持下去,除非不斷有頂級知名人士來捧場。我當初考慮過請一些明星來捧場,但是黃麗娜說一般的明星只能鼓動普通消費群體,真正的高端消費群體沒誰會把一般明星當回事……”
她把黃麗娜當初說的普通明星是高端人士的玩物之類的話給省略了,“除非能偶爾請來一些國際最頂級的明星,譬如即將在京城舉辦環球演唱會的國際超級巨星‘布蘭琪’那種人,但是隔三差五請這種檔次的明星,我們一年的利潤下來,還不夠人家的廣告費。”
“布蘭琪要在京城開演唱會?”林子閑腦海中閃過了那位著名的美麗的黑人女歌星,嚼著嘴里的糖道:“請一個來問題倒不大,但是如果偶爾就要請上一位來持續捧場的話,的確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就算一個月請一個,一年下來沒有十幾個億是不可能的事情,廣告費都能把我們給壓死,看來我們真的要關門大吉了。”
童雨楠有些黯然地點了點頭,這是她第一份真正的事業,讓她渡過了生命中最黯淡無光的日子,支撐起了她的生活,養活了她的女兒,并對其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她對這家裁縫店真的有感情了,真的舍不得看到它就這樣關門。
然而又能怎么樣?總不能為了她的個人感情,一直虧本經營下去吧。
林子閑看出她有點難受,偏偏這個時候童菲菲抬頭看了看童雨楠,又看了看林子閑道:“爸爸媽媽,裁縫店要關門嗎?以后媽媽又要去老街擺小攤嗎?爸爸,媽媽以前在老街上的時候經常被人欺負,同學們還看不起我,爸爸,我們不關這家店好不好?”
“不會關的。”林子閑知道這小丫頭從小就飽受世態炎涼,有些憐惜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慰。隨后有些頭疼地撓了撓頭問童雨楠道:“黃麗娜有沒有說過還有什么別的辦法?”
童雨楠點頭道:“有倒是有,可是別說是她,就連我也覺得不太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