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變態,滾!”銀杏嘶聲大罵。
    宋潮生冷笑著,倏然抬手,鉗住銀杏的下巴逼著銀杏與他目光交匯,信心滿滿道:
    “變態?對,我是變態。變態也是你逼的。
    原本,我并不想用這種方式來進行我們的婚禮,繼續我們的、新婚之夜。
    我也想,讓你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獻給我,可你、太不聽話了。”
    “聽話?”
    銀杏怒極嗤笑:
    “聽話,我就死了!宋潮生,你從始至終,都不是愛我!你愛的只有你自己!”
    “胡說。”
    宋潮生軟下語氣,令人作嘔地耐心輕哄銀杏:
    “從前總是拒絕你,是因為,我心里有人,有那個黃衣女孩。
    可現在,咱們不是都說開了嗎?
    你就是那個黃衣女孩。
    杏子,你看現在,多好啊。
    你暗戀我,恰好我也暗戀著你的另一面,我們互相坦誠相待了。
    黃衣女孩是你,我現在喜歡的也是你,我們何嘗,不是在雙向奔赴呢?”
    “雙向奔赴?愛?”
    銀杏笑著譏諷:
    “你也懂愛嗎?從前你拒絕我,難道不是因為你瞧不上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難道不是你認為,我就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農村女孩。
    我,是鄉野村姑,而你呢,父母白手起家的富二代。
    雖然你我的根都在月陰村,雖然你也是從山溝溝里走出來的,可你家在省城有落腳之地了。
    你爸媽有錢了,你的戶口從山溝溝里挪去省城了,你順利擺脫鄉下人的身份了,所以你就瞧不起鄉下人。
    宋潮生,根本不是什么窮鄉僻壤出刁民,村里人素質低。
    而是你不敢直視自己的來時路,不敢承認,你也是從你認為的、骯臟的山溝溝里走出去的!
    你嫌我沒見識,是因為你原本就是個沒見識的人。
    你嫌我愚蠢什么都做不好,是想通過貶低我來抬高你這個富家公子,來滿足你那該死的自尊心虛榮心。
    宋潮生,你一定很缺乏自信,在省城的這些年,路走得很不順吧。
    所以你才想在我身上索取高人一等的快感,畢竟在省城,哪怕你住再豪華的別墅,做再大的生意,也還是改變不了你是鄉下人的事實。
    你的對家,你的同僚,提起你,也還是會說你宋家原本就是從山溝溝里出來的鼠目寸光小人得志的暴發戶!
    你知道為什么你會對那個黃衣女孩念念不忘那么多年嗎?
    因為你賤啊!
    能觸手可得的你嫌棄,遠在云端你得不到的,你反而會念念不忘。
    如果當年,你看清了黃衣女孩的模樣,不管那個女孩是誰,你都頂多會對那個女孩好上一陣子,絕不會好上一輩子!
    那個女孩的出現,也不會改變你迫切想離開陰苗族,去城里過好日子的打算。
    你捫心自問,就算你暗戀那個女孩,你會娶她嗎?
    你不會,因為你永遠都很會為自己考慮,你只會和能幫到你,對你家族有助力的女孩結婚!
    愛,在你心中算個屁!你要的是錢,是權,是一切利益!”
    宋潮生聽完銀杏的控訴,面不改色地淡淡啟唇:
    “這樣不對么?大丈夫就該有所作為,為了向上爬,不計手段。
    只有女人,才會滿心裝著情情愛愛。
    情情愛愛能讓人吃飽飯嗎?
    情情愛愛,能讓你離開陰苗族月陰村那個窮得鳥不拉屎的地方,在大城市扎根發展嗎?
    李銀杏,你看見我們宋家的豪宅了嗎?
    這套宅子,一億兩千萬。
    可在偌大的大澤州,這還是最普通的豪宅。
    首富殷家,人家只是京城首富世族殷氏的一個分支,家里就住著八個億的豪宅!
    手下的產業數不勝數,首富本人,更是掌控著半個省的經濟命脈!
    我們這些身家過億的有錢人,在他面前,僅是小門小戶!
    李銀杏,你從前在陰苗族,應該做夢都沒住過像我家這樣的大宅子吧!
    首富的豪宅,更是超乎你的想象。
    錢,很重要,沒有錢,我連買地下室這些鏡子,都要猶豫幾天!
    錢,能讓你永遠住在這么漂亮奢華的豪宅里,錢能讓你一日三餐山珍海味。
    錢能讓你什么都不用干,只需一抬手,勾一勾手指頭,就有人伺候你,讓你一動不動,就能達成所愿。
    我有錢啊,你不是喜歡銀飾寶石嗎?
    你隨便買,包包首飾名牌手表高定衣裙,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你說我看重權勢,看重利益,你難道不應該為能嫁給這樣的我,而開心嗎?
    我重財重權,那是因為我有上進心啊!
    你只要肯跟著我,我能保你余下的二三十年光陰里,享受盡人家極樂,過盡紙醉金迷的好日子!”
    雙手猛地都按在銀杏的左右椅扶手上,宋潮生貪婪地誘惑道:
    “銀杏,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邊,乖乖給我做新娘,做少奶奶,我們家的運勢會越來越好的。
    你看你一來,長安街的招標項目就定在了我們家公司的頭上,你是我們家的福星啊!
    銀杏,你聽話,忍一忍,就當為了我,后面這段時間,你可能會稍稍痛苦些。
    不過你放心,三個月,最多三個月,等我家公司的資金鏈恢復,項目運轉穩定下來,我就讓師父把法陣的力量削弱下來。
    師父說了,只要你乖乖配合,他就能保你多活二三十年。
    只不過,你從今天開始,就不能再離開宋家半步了。
    銀杏,你放心,你雖然被困在家里,但還有我陪著你啊!
    我會和你結婚,和你生兒育女,二三十年后,你也四五十歲了,一輩子、也該活夠了,和壽終正寢沒什么區別嘛!
    你忍一忍,以后咱們家會越來越好的,只要你替我們的家付出一些代價,承下陰山派顛倒術的反噬,區區大澤州首富的地位,咱們想拿下,亦指日可待!”
    銀杏安靜地聽著他異想天開的描述,盯著宋潮生冷笑:
    “我,憑什么,為你家付出代價?你們用邪術起運發財,錢又沒給我,你當我是傻子么?被你賣了還給你數錢!”
    “你嫁給我,我家就是你家。”宋潮生厚顏無恥道。
    銀杏彎唇譏諷:“我不嫁給秒男!”
    宋潮生氣血紅潤的臉龐頓時一片青黑,單手捏住銀杏的雙腮,冷肅恐嚇:
    “我知道你現在還存著那些不自量力的念頭,但,我告訴你,你別瞎費力氣了!
    進了這個法陣,就算是那條蛇王和你的奸夫蛟妖來了,也救不了你,這個法陣是完全按著你的生辰八字設的,專門用來囚禁你的!
    他們不想讓你死,就只能把你留在宋家。你如果敢踏出宋家半步,這個法陣就會讓你立時暴斃!”
    “你可真是惡心奸詐!”銀杏大罵。
    宋潮生曖昧地抬手蹭了蹭銀杏緋紅臉頰:“李銀杏,你說……我們今晚如果睡了,你那個阿雪,還會要你嗎?”
    銀杏一怔,詫異瞪大眼,恐慌掙扎:“你個卑鄙小人!”
    宋潮生鉗住銀杏下巴故意刺激銀杏: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那個人,在得知你已經被我睡過后,還會不會再愛你了……男人么,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睡了,不管之前多么喜歡,以后都會嫌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