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村的村干部,看著十幾桌宴席,桌上的名牌白酒,哈哈大笑,個個摩擦著手掌。
“要得!硬要得!
安平這娃子當了干部,-->>真是大手筆!”
“這一桌子菜,還有這么多好酒,一般人家,砸鍋賣鐵也辦不起來……”
“這是五糧液!這是茅臺!這是汾酒!
這一瓶酒,四塊多錢,還要甲級酒票,算下來七八塊錢!”
“嘖嘖嘖,我就在縣里喝過一杯汾酒,那滋味,三天三夜都回味,這輩子都忘不了……”(當年的茅子,比現在強很多。
現在的茅子是入門酒。
高品質的酒,被割走生產高端酒了。)
“來來來,大家都餓了,趕緊洗手入席,隨便吃喝!
都是自家人,隨便坐,隨便吃!”
……
陳安平招呼著大家入席。
下首的桌子,都是本家叔伯兄弟,他們自己安排就行,不需要招呼。
上首兩桌村干部,頭面人物,還是要安排一下席位。
當地坐席最講究,安席座次不對,人家拔腿就走是輕,當場翻桌子也不奇怪。
眾人互相推讓一番,最后請陳安平的爺爺,陳老太爺坐了首席。
老爺子無論年齡、身份、地位,都能壓住眾人,無人能出其右。
老爺子今天好好睡了一覺,等的就是這一刻。
精神抖擻,坐了上席。
另一邊次席,本村村支書陳福勝,讓給了客人,下河灣村支書陳家長。
陳家長是客人,輩分也高了一輩,理所當然坐了次席。
其余人依次落座。
陳安平、大伯,在主桌陪客。
次桌也是村干部、隊干部,隊長陳福康、堂哥陳安波陪客。
上首兩席,你推我讓,好一會才坐下。
下首幾席,都是自家叔伯兄弟,稍稍推讓一下,請長輩坐了上首。
大家伙餓了半夜,饑腸轆轆,看著滿桌子的酒肉,嗓子眼都快伸出手了。
上首長輩先動了筷,大伙瞬間開動。
所有人一擁而上,嘩啦嘩啦對著一桌子肉菜,一頓狂吃掃蕩,根本停不下來。
白花花,三指粗的水煮五花肉方塊,直接用筷子叉起,來不及醮辣椒醬,一口塞嘴里嚼得滋滋冒油,美美地吞下肚。
斤的一盆水煮白肉團,嘩啦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轉眼就剩盆底一層。(紅燒肉不存在的,紅燒多浪費啊!都是水煮白肉!)
要不是當地講究禮節,要給主家留面子,盆子都給清空了。
“好柒……!”
“好久沒吃過肉了!爽!”
“這樣豐盛的席面,一桌十幾斤肉,還有這么大的魚……我上下兩個村都沒吃過!”
“哈哈,上一次這樣吃,還是剛土改的時候!”
“呵呵,53年統購統銷以后,日子就難了!”
53年實行統購統銷。
本地區上交的原糧,從前幾年平均每年163億斤,增加到53年的366億斤,54年45億斤!
這是農民不容質疑的貢獻。
可惜,老百姓要愛國,要賣公糧賣生豬,還得求爺爺告奶奶,被各種卡脖子……
上哪說理去?
…………
潘大成匆匆從縣城趕回村里,來到陳家隔壁隊,找到隔壁隊的會計陳國華。
他在縣里,接到陳國華的電話,震驚村里發生這樣大的事,竟然出動六個連,鎮壓高家村反g命土匪集團!
更讓他憤怒的是,這樣的大事,天大的功勞,陳安平竟敢私下行動,竟敢不讓他率領。
無法無天!
陳安平這小子,找了一份工作,簡直目中無人!
潘大成哪里能忍,急忙找車趕到高家村,連夜上山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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