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還畫了個可憐巴巴的簡筆畫西裝小人,蹲在房子外面。
這天傍晚,勞斯萊斯停在白玉灣樓下。
莊別宴停好車,手伸向日歷,“刺啦”一聲,又撕掉一頁。
日歷上是一個紅色的“4”字。
曲荷看著他那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莊大總裁,你這倒計時搞得比我決賽還緊張,還怪有儀式感的嘛。”
莊別宴側過頭。
窗外昏黃的路燈光落在他眉眼間,映出幾分幽怨。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故作委屈:“這叫盼頭。”
“只是想提醒某位眼里只有藝術的大設計師,萬華園里還有一個正值壯年,卻被迫獨守空房的合法丈夫。”
“噗……”
曲荷被他這哀怨的語氣和用詞,逗得笑倒。
她靠著座椅,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湊過去,在他唇上飛快地親了一下,“再等等嘛,乖。等青蘭杯決賽結果出來,我保證,立刻,馬上就跟連主任坦白,好不好?”
莊別宴順勢攬住她的腰,不讓她退開。
額頭抵著她的,壓低聲音控訴:“阿荷,我怎么感覺你特別像古時候那些寒窗苦讀的書生,非得考取了功名,金榜題名時,才會想著解決人生大事?曲狀元,你倒是給個準話,什么時候才能讓我轉正啊?”
曲荷被他這比喻逗得不行,故意學著他平時那副矜貴從容的樣子,晃了晃腦袋,拿腔拿調地說:“公子,莫急,一切自有定數~”
她話音未落,就被男人帶著懲罰意味的吻堵住了所有調侃。
這個吻深入而纏綿,車廂里空氣逐漸黏糊,直到曲荷氣息不穩,輕輕推搡他,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
他額頭抵著她,聲音低啞,“送你上樓?”
“不行!”
曲荷立刻坐直身子,“要是被我媽撞見,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你也不想臨門一腳,功虧一簣吧。”
她推開車門,回頭沖他眨了眨眼,“明天見,莊書生。”
莊別宴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指尖又摸了摸那個“4”,眼底的幽怨都能滴出水。
他莫名覺得有些燥,降下一半車窗。
夜風卷起中控臺上撕下的那張日歷,落在他的膝蓋上。
離“曲荷丈夫”的你名分,還有四天。
回到家,曲荷剛輸完密碼開門,就聽見廚房里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進門,玄關處多了雙男士皮鞋。
她愣了愣,走進去,就看見周時安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袖子挽到小臂,正低頭幫曲老師擇芹菜。
他的動作很熟練,指尖捏著芹菜葉,輕輕一掐就斷。
“回來啦?”
連主任從客廳走過來,“正好,去廚房幫你時安哥一起擇菜,馬上吃飯了。”
曲荷一頭霧水,但還是依走了過去。
周時安看到她,溫柔笑笑。
他把手里的菜筐遞給她:“你別沾手了,拿著筐就行,我來擇。”
曲荷接過菜筐,看著在廚房里忙進忙出的父母,又看看身邊專注擇菜的周時安,心里怪怪的。
她湊近周時安,壓低聲音,“時安哥,你今天怎么突然過來了?是找我有什么事嗎?”
周時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是連阿姨下午打電話叫我過來吃飯的。”
“啊?”
曲荷更懵了。
這么突然?連主任怎么會無緣無故叫周時安來家里吃飯?
而到吃晚飯的時候,連主任直接把她對面,一直是曲老師坐的位置空了出來,招呼讓周時安坐下。
飯桌上,連主任甚至開始少見地憶往昔。
說的全是她和周時安小時候在一起玩的趣事,什么一起爬樹掏鳥窩啊,一起在河邊摸魚啊,一起在陶瓷廠玩泥巴啊,周時安如何照顧她保護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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