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爬上卡車,準備繼續接受顛簸的折磨。
司機跳上駕駛室,擰動鑰匙,只聽見“咔咔”幾聲,發動機卻毫無反應。
司機又試了幾次,除了幾聲無力的嘶鳴,車子依舊紋絲不動。
“怎么回事?”
薛紅鋼皺眉問道。
司機滿頭大汗地跳下車,打開引擎蓋檢查了一番,一臉的沮喪和無奈。
“遭了,車子出問題了,打不著火,發動不起來。”
薛紅鋼和另外兩個老兵也趕緊下車,圍著車頭一頓鼓搗。
他們畢竟是戰斗人員,對機械這玩意兒都是一知半解。
三人又是敲又是踹,搗鼓了半天,車子還是死活發動不起來。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周圍是寂靜無聲的荒野,只有幾聲蟲鳴,顯得格外瘆人。
車上的新兵們開始有些慌了。
“這可怎么辦啊?”
一個青年帶著哭腔問道。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距離地圖上最近的林城,看路程也得走一天才能走到。”
其中一個老兵犯難地說道,語氣里滿是愁緒。
車斗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幾個膽小的已經開始小聲抽泣。
在野外過夜,對這些嬌生慣養的城里孩子來說,簡直是無法想象的噩夢。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個平靜的聲音從車斗里傳來。
“班長,莫急,我會修車,讓我看看吧。”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王衛國正從車斗上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地上。
薛紅鋼還沒說話,趙建軍就忍不住嗤笑出聲。
“嘁,你一個農村的,怕是連拖拉機都沒摸過幾回吧?還你會修車?別在這兒裝模作樣了!”
“就是,別不懂裝懂,把車弄得更壞了,咱們都得擱這兒喂狼!”
另一個人也陰陽怪氣地附和。
他們就是看王衛國不順眼,覺得他剛才給老兵送吃的,現在又跳出來說會修車,無非就是想在老兵面前刷存在感,表現自己。
“你們懂個屁啊!”
一聲怒喝打斷了他們的嘲諷。
陳虎“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他早就看趙建軍這幫人不爽了。
此刻更是怒不可遏。
“王哥他真會修車!之前軋鋼廠的車出了問題,專業師傅出手都修不好,就是王哥給修好的!他還幫派出所修過吉普車!”
陳虎的父親是化工廠的大領導,在場的不少人都認識他,也知道他家世最好。
他這一番話擲地有聲,讓那些嘲諷的聲音頓時小了下去。
但眾人看向王衛國的眼神里,依然寫滿了不相信。
之前修好,說不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這能跟現在的問題一樣嗎?
還幫派出所修吉普車?
吹牛也不打草稿。
要是王衛國真有這本事,那他還參什么軍啊?
去個機械廠,汽車廠輕輕松松不就能混個鐵飯碗出來?
薛紅鋼聞卻是精神一振,他雖然也覺得有點難以置信,但此刻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他大步走到王衛國面前,急切地問道:“衛國,你真會?”
“嗯,會一點。”
王衛國點點頭,沒有多做解釋。
“太好了!你快試試!”
薛紅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