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比撿到錢高興多了!”
王衛國蹲下身,揉了揉大兒子王山的腦袋,又捏了捏小兒子王海肉嘟嘟的臉蛋,心里一片滾燙。
現在的生活,是他前世想都不敢想的。
他悄悄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家底,心里更是樂開了花。
不算那株還沒出手的百年人參,光是家里的存款,就已經悄然突破了五千塊大關。
再加上帆布包里那一千多塊錢的各種票據,和藏在床底下的那堆古董,他的身家在這個年代,絕對算得上是巨富。
最重要的,是給爺爺治眼睛的事情,終于有了最關鍵的一環。
那株兩百二十年份的野山參,就是請動同仁堂圣手張濟仁的敲門磚。
他心里已經盤算好了,張濟仁明年就會平反,從鄉下回到京城。
后年,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就帶著爺爺去京城,把眼睛徹底治好。
這兩年時間,他再努努力,多倒騰幾次,存款破萬也不是什么難事。
只要爺爺的眼睛好了,他心里最大的一塊石頭就能落地。
到那時,他就可以了無牽掛,安心地重回那片讓他魂牽夢縈的綠色軍營。
夜深人靜,兩個孩子都睡熟了,呼吸均勻綿長。
王衛國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他側過身,將沈青青攬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將今天挖到人參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青青聽得一愣一愣的,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崇拜和喜悅。
她知道自己男人有本事,卻沒想到本事這么大。
“衛國,你真厲害。”她由衷地感嘆。
王衛國低低地笑了起來,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畔。
“還有更厲害的,想不想見識見識?”
沈青青的臉頰瞬間滾燙,捶了他一下,聲音細若蚊蚋。
“孩子……孩子在呢……”
“他們睡得跟小豬一樣。”
王衛國說著,便忍不住與她‘分享’起了自己那無處安放的喜悅。
第二天開始,悠閑的日子徹底結束了。
一場前所未有的干旱席卷了整個地區,連綿的晴日將大地烤得滾燙。
村里的生活重心,瞬間從田間地頭的勞作,轉移到了一個字上——水。
王衛國也加入了這場抗旱的戰斗中,開始了枯燥的拉水生活。
他一天到晚開著拖拉機,后面再架上一輛牛車,掛上所有能裝水的大桶,不知疲倦地在村子和幾里外的江邊來回奔波。
拖拉機的轟鳴聲和牛車“吱呀”的呻吟聲,成了這個夏天沈家村的主旋律。
全村齊上陣,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沈青青背著還不太會走路的小海,跟在拉水車旁,負責幫忙從江里提水,再一桶桶接滿車上的水桶。
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衫,臉頰被太陽曬得通紅,但她毫無怨。
爺爺王長林眼睛不好,干不了細活,就帶著村里的老人們,在干涸的河道里想辦法,用泥土和石塊筑起一道道簡陋的堤壩。
希望能將從江里拉回來的水多蓄積一些,好讓它們能順著水渠流進干渴的田里。
日子一天天過去,太陽依舊毒辣。到了八月份,情況變得更加嚴峻。
村邊那條往年從未斷流的小河,徹底沒了蹤影,河床干裂開一道道猙獰的口子,像是大地張開的干渴的嘴。
就連作為主要水源的連江,水位都下降了足足一米多,露出了大片灘涂。
今年的干旱,比去年記憶中的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