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壯漢此刻的模樣凄慘至極。
一個蜷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右肩,額頭上全是冷汗,嘴里發出壓抑的“嗬嗬”聲,肩關節明顯已經脫臼,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另一個更慘,他被周華踩踏的胸口估計斷了幾根肋骨,正大口喘著粗氣。
而他的左邊大腿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正是他自己亮出來的那把。
匕首絲毫不見刀刃,只有刀柄在大腿上,可見其插入深度。
更嚴重的是,鮮血已經染紅了半條褲腿。
周華不僅卸掉了他的胳膊,還順手把他的武器“送”了回去,位置刁鉆,既能讓他痛不欲生、喪失行動能力,又不至于傷到動脈要了他的命。
這份狠辣和精準,是真正從尸山血海里磨練出來的。
王衛國沒去管那兩個半死不活的家伙,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自己床鋪上那個依舊昏迷的姑娘身上。
借著窗外偶爾閃過的一點微光,他看清了姑娘的臉。
一張干凈秀氣的鵝蛋臉,眉眼彎彎,哪怕在昏睡中,嘴角也似乎帶著一絲倔強的弧度。
她的皮膚很白,在昏暗中像一塊溫潤的玉,只是此刻臉頰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王衛國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有些燙。他又搭上她的手腕,脈搏雖然有些快,但還算平穩有力。
看著這張臉,一股強烈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在哪兒見過?
他皺著眉頭,在記憶里飛快地搜索著。
這張臉,絕不是那種一面之緣的路人,應該是有過交集的,可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嘩啦”一聲拉開。
周華領著兩個穿著制服的乘警快步走了進來。
乘警一進門,看到里面的情景也是吃了一驚。
一個手電筒的光束在包廂里掃了一圈,當看到地上呻吟的壯漢和那把插在大腿上的匕首時,經驗豐富的老乘警臉色瞬間就變了。
“怎么回事?”
他厲聲問道。
周華指了指地上的兩人,又指了指床上的姑娘,簡意賅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倆迷暈了這姑娘,想帶回包廂圖謀不軌,被我們撞見了。這是他們的刀,我們是正當防衛。”
老乘警蹲下身,在那被匕首插中的壯漢身上摸索了幾下,很快就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包。
他打開紙包,湊到鼻子下聞了聞,臉色更加陰沉。
“是迷藥。你們兩個,膽子不小啊!敢在火車上干這種事!”
另一個年輕些的乘警已經拿出手銬,在周華的“幫助”下,費力地將兩個疼得齜牙咧嘴的壯漢給銬了起來。
整個過程,那兩人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周華和王衛國。
“同志,謝謝你們,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老乘警站起身,緊緊握住周華的手。
“你們是……軍人同志吧?”
周華和王衛國身上那股子硬朗干練的氣質,明眼人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
周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老乘警看了看床上依舊昏睡的姑娘,又看了看兩個嗷嗷直叫的犯人,臉上露出一絲為難。
“軍人同志,這兩個人渣我們要立刻帶走審訊,但這姑娘……”
“你看……這車上條件有限,我們也沒有女同志。能不能就先留在這里,麻煩你們幫忙照看一下?等她醒了,我們再過來做筆錄。你們放心,這節車廂我們會重點巡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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