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村倒好,這離秋收還有些日子呢,就一口氣殺了三頭!
聽說剩下的還夠他們從秋收到明年夏收,頓頓有盼頭。
這消息一傳出去,周圍村子的人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聽說了嗎?沈家村分肉了,按人頭算的,一家好幾斤呢!”
“何止啊,我親戚就在沈家村,說他們村長當著全村人的面說了,今年還得殺好幾頭,過年都有肉吃!”
“我的天,他們村哪來那么多豬?咱們村那幾頭瘦得跟柴火棍似的,喂點豬草都得摻水,他們倒好,養得膘肥體壯的。”
羨慕過后,便是打探。
很快,消息靈通的人就挖出了根源——又是王衛國,他帶著人出海捕魚,賺了大錢,村里才有錢買豬仔,買精飼料。
一時間,各個村的村長都坐不住了,一個個捶胸頓足,恨不得把王衛國從沈家村搶過來。
“你說這王衛國,本來不就是趙家村的人嗎?怎么就跑到沈家村去了?”
“嗨,這你還不知道?趙家村那幫人有眼不識金鑲玉,把人給逼走的!”
趙家村的人,成了十里八鄉的笑話。
他們悔得腸子都青了,尤其是當初跟著鬧事,把王衛國一家逼得走投無路的那幾戶人家,現在每次聽到沈家村的好消息,心里就跟刀割一樣。
這潑天的富貴,這頓頓有肉吃的好日子,原本都該是他們趙家村的!
可現在,他們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聞著風里飄來的肉香,咽著口水,心里五味雜陳。
他們不是沒想過補救,可王衛國的態度堅決得很,早就放出話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趙家村。
那深入骨髓的恨意,不是幾句好話就能化解的。
第二天一早,陳東就騎著自行車,風塵仆仆地趕到了沈家村。
“衛國哥!”他人還沒進院子,大嗓門就先傳了進來。
王衛國正在院里劈柴,聞聲直起身,笑道:“你小子,回來得夠早的。”
陳東把自行車支好,從車把上掛著的布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了過去。
“哥,這是上次那批貨的錢,還有這個,孫叔讓我給你捎來的。”
王衛國接過信封,里面是兩千多塊錢,他點都沒點就揣進了兜里。
他又打開那個小紙包,里面是厚厚一沓煙酒票。
這年頭,大家伙兒都缺吃的,糧食票、布票金貴得很,但這煙酒票,對于孫紅山他們這些有門路的人來說,反倒好弄。
王衛國心里盤算著,家里的肉罐頭吃得差不多了,正好用這些票回頭去跟老毛子換一些回來。
他家之所以能在這普遍面黃肌瘦的年代里,養得全家人都白白胖胖,尤其是沈青青和兩個孩子,氣色紅潤,除了不缺魚蝦,這些肉罐頭功不可沒。
除了吃的,還有裝備。
他自己從老毛子那換來的裝備是頂級的,可沈軍和沈富國他們還缺著呢。
打漁是玩命的活計,一身好裝備關鍵時刻能救命。
這些票,正好能派上大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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