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分鐘,八只花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衛國走上前,從一只最肥碩的花鹿腿上割下兩塊熱氣騰騰的鮮肉,扔給了興奮地搖著尾巴的小白和小黃。
兩條狗大口吞食著它們的戰利品,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干得漂亮!”
王衛國拍了拍它們的腦袋,然后招呼眾人,用雪將獵物的尸體仔細地掩埋起來,做好標記,準備回頭再來處理。
有了小白和小黃這兩個“雷達”,接下來的狩獵變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它們總能精準地找到獵物的蹤跡,無論是藏在灌木叢里的狍子,還是躲在山坳里的野豬群,都逃不過它們靈敏的鼻子。
六人徹底獵爽了。雖然沒遇到什么熊瞎子、野狼之類的大型猛獸,但獵物的數量多得驚人。
光是狍子,前前后后就打了好幾十只。
還有花鹿、馬鹿、野豬,甚至連兔子、野雞、野鴨,只要是見到的,一個都沒放過。
這一打,就是足足半個月。六個人吃住都在山里臨時搭建的窩棚里,每天早出晚歸,收獲的獵物堆積如山,都用積雪冷藏著。
這天,六人正追著一群野豬,突然,從山林深處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嗷——!”
那聲音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威嚴和霸氣,仿佛整個山林都為之顫抖。
小白和小黃瞬間夾緊了尾巴,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發出了充滿恐懼和警惕的低吼。
六人臉色驟變,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握緊了手中的獵槍。
沈青陽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干澀:“衛國哥,這……這是什么動靜?”
王衛國眼神凝重,緩緩吐出兩個字:“老虎。”
這兩個字仿佛帶著千鈞之力,砸在眾人心頭。
這片山林里居然有這等猛獸,他們這半個月的狩獵,簡直是在虎口邊上打轉。
“是老虎,戒備,往外撤。”
王衛國臉色一變,當機立斷。
六個人迅速收縮陣型,背靠著背,槍口朝外,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防御圈,小心翼翼地朝著來時的方向挪動。
虎嘯聲距離他們并不算遠,那股子山林之王的威壓,像是無形的巨石壓在每個人身上,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小白和小黃更是嚇破了膽,緊緊貼在王衛國的腿邊,喉嚨里發出“嗚嗚”的哀鳴,再沒了之前追逐獵物時的半分威風。
王衛國心里清楚,這聲虎嘯更多的是警告。
他們這群人動靜太大,獵物打得太多,已經嚴重侵犯了這只老虎的領地。
如果老虎真想動手,就不會只是吼一嗓子了,而是悄無聲息地發動致命一擊。
猛虎之威,非同小可。
這玩意兒可不是野豬,真要搏命,他們六個人,六桿槍,也未必能討到好,一個不慎就得有人把命交代在這兒。
更何況,快過年了,誰也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受傷見血,不吉利。
六人一步一步,緩緩退出了那片密林。
雪地里,只有他們踩踏積雪發出的“咯吱”聲,以及自己沉重的心跳聲。
直到退出了足足兩里地,那震懾心魄的虎嘯聲再也沒有響起,眾人緊繃的神經才終于松弛下來。
老虎沒有追來,看來是默認了他們的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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