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四人便在山里扎下了根。
他們白天頂著烈日尋找狍子群的蹤跡,晚上則圍著篝火,啃著干糧,聽王衛國講些城里的新鮮事。
王衛國憑借著前世的記憶和經驗,總能準確地判斷出水源地和狍子可能出沒的區域,這讓沈軍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整整十天,他們幾乎把這片山頭翻了個遍。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一個清晨,他們發現了一小群狍子在林間空地上啃食青草。
四人頓時屏住了呼吸,心跳都漏了半拍。
王衛國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別動。
他仔細觀察了地形,指著不遠處一個天然形成的大坑,壓低聲音道。
“就那兒了。咱們把坑挖深一點,上面做好偽裝,然后分頭行動,把它們往坑里趕。”
說干就干。四人花了半天時間,悄無聲息地將陷阱布置妥當。
隨后,按照王衛國的部署,從四個方向緩緩合圍,驅趕著狍子群。
狍子本就膽小,稍有風吹草動便驚慌失措。
它們在四人的驅趕下,慌不擇路,果然一頭接一頭地掉進了陷阱里。
“抓住了!抓住了!”
張軍激動地喊出聲,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他們小心翼翼地用繩子將狍子套好,一共八只,個個膘肥體壯。
“夠了夠了!衛國哥,這太多了,足夠了!”
張軍看著這些活蹦亂跳的“彩禮”,激動得語無倫次。
四人牽著八只狍子出山,那場面頗為壯觀,引得沿途村莊的人紛紛出來看熱鬧。
到了張軍所在的張家屯,更是引起了全村的轟動。
張軍的父母是兩位樸實的老農民,看到兒子帶回這么一份厚禮,激動得老淚縱橫,拉著王衛國的手,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句話。
“好后生,真是好后生啊!太感謝你們了!”
老兩口二話不說,當即就從雞籠里抓出了一只最肥的老母雞,殺了給他們燉上。
這年頭,家家戶戶養雞都指著下蛋賣錢,一個雞蛋供銷社收三分錢,是家里重要的油鹽來源。
不到逢年過節或者最重要的客人上門,是絕對舍不得殺的。
飯桌上,一大盆金黃油亮的雞湯燉蘑菇擺在正中,香氣撲鼻。
張軍父母不停地給王衛國三人夾雞腿,自己卻舍不得動一筷子。
吃完飯,張軍娘又從屋里拿出幾個布袋子,塞到他們手里。
“衛國啊,家里也沒啥好東西,這是我們自家種的甘藍,還有山上摘的一些野果子,你們帶回去嘗嘗。”
王衛國掂了掂,分量不輕,便也沒推辭。
這種山果他認得,入口極苦,但回味卻帶著一絲甘甜,當地人也叫它“甘藍”。
“這果子得用白糖腌了才好吃,不然澀口。”
張軍爹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
他也就這么一說,白糖精貴得跟藥似的,誰家會舍得拿來腌這不值錢的野果子。
告別了熱情的一家人,王衛國他們回到了沈家村。
一進家門,沈青青就迎了上來,看到他們手里的甘藍,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