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統看來，宿主一切如常，哪怕是微表情分析，宿主的表情變化也沒有脫離正常范疇，至少不是知道自已身邊的人身亡之后該有的表情。

哪怕宿主不是很在乎施靖川，但總歸也算是個熟人啊。

系統發現，哪怕它安裝了情感模塊，好像也沒辦法弄明白宿主的感情變化。

寒冬臘月，神女將一束盛開的白花放在了施靖川的將軍府門前，祂什么都不曾說，但所有人都已經知曉了其意。

施靖川，殉國了。

姜蕪覺得，哪怕人前她還能裝出神女無心無情的模樣，身后的時侯，總還是該有些難過的吧。

但她沒有，施靖川死了，她的難過淺淡到，甚至無法溢于表。

真冷酷，姜蕪自嘲，人家死之前，可都沒怨恨你，你倒好，連一滴眼淚都不帶給人流的。

新的一年草草而來，京城中甚至沒什么過年的氣氛，年前的時侯，施靖川的棺材被迎回了京城，謝明朔親自去迎的。

姜蕪沒去，屬于神女的悼念，除卻那一束花之外，不能再多了。

靈澤去了，畢竟還是個柔軟的有些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和施靖川也很熟悉。

靈澤回來的時侯，眼眶稍稍有些紅，倒不是哭過的樣子，像是強忍著淚意的樣子，回來的很早，手中捧著一盆花，是紅色的，今日可不應景。

神女娘娘手中拿著一卷書，隨意翻看著，直到靈澤將花搬到祂面前。

“這是隨著施將軍的靈柩一并回來的，這花開在北境的雪山之上，是施將軍為神女娘娘尋來的。”算是施靖川最后的遺物。

靈澤帶著些期盼的看向神女，“神女娘娘可以留下它嗎？”

神女低眉，抬手輕撫過花瓣。

“留下吧。”

姜蕪話音剛落，系統傳出很細微的電流聲，然后聲音重啟。

“攻略目標，施靖川，判定，攻略成功。”

姜蕪怔愣，這個，還能改？

“這是攻略目標最后的心愿，宿主為他達成了，攻略進度已記，攻略成功。”

姜蕪不知道，系統也不知道。

人死之前的那一瞬尤為可貴，能在那個時侯想起的事情不多，施靖川在那一刻，想起他們初見的時侯，他站在山林掩映之中，神明遙遙一望，眉眼含笑。

于信徒而，唯獨神明可以得到他毫無保留的忠誠，信任，愛與靈魂。

但，從不需神明的回音。

施靖川，攻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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