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汐是在渾身酸軟與喉嚨的干澀中逐漸醒過來的。
她撐著身體坐起來,被子滑落,露出鎖骨處曖昧的紅痕。
臥室門被輕輕推開。
周聿深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杯溫水,徑直走到床邊。
“醒了寶寶?”他將水杯遞到她唇邊,語氣透著饜足的松弛:“喝點水。”
蔚汐小口喝著,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
“我睡了這么久?”
周聿深在床沿坐下,很自然地伸手幫她理了理披散下來的長發,目光落在她臉上,“七點才睡,也就幾個小時。”
蔚汐想起他昨晚的亂來整個人都害羞得不行。
她抬眼看他,語氣里帶著軟啞的埋怨和無奈:“晚上還要去老宅吃飯……你這樣……我怎么見長輩呀?”
周聿深動作微頓,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
好像……
確實是有點過分了……
他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愧疚,不由分說地將人攬在懷里,溫柔地親了親她柔軟的脖頸。
蔚汐象征性地掙了掙,沒掙脫。
“我的錯。”他下巴輕蹭她的發頂,低沉的嗓音貼著耳廓響起,帶著溫熱的氣息,“只是情難自抑,寶寶。”
話是這么說,但語氣里聽不出多少悔意,反而像是猛獸饜足后慵懶的舔舐。
見她耳根通紅地埋在自己懷里不講話,周聿深低笑一聲,安撫道:“穿嚴實點應該沒關系?我們不在老宅那邊過夜,吃頓飯就走,不會有人看見。”
蔚汐在他懷里悶悶地“哼”了一聲。
最終,她還是選了件柔軟的米白色高領針織衫,外搭淺色寬松的毛呢大衣,臨走時,還特意戴上了圍巾,恰到好處地遮掩了所有痕跡。
……
到了周家老宅,氣氛比預想中要緩和許多。
餐桌上都是些清淡可口,明顯照顧蔚汐口味的菜系。
周聿深更是跟貼身保鏢似的,蔚汐去哪兒他就去哪兒,蔚汐目光落在哪道菜上,他便會直接夾到她的碗里,蔚汐杯子里的水剛少了三分之一,他就已抬手為她斟滿。
雖然兩個人的日常相處也是如此。
但畢竟是在長輩面前,蔚汐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周聿深倒是神態淡然,開口解釋:“她的手臂在協調工作的時候不小心擦傷了,所以不太方便,需要多照顧。”
放下公筷后,他的左手隨意地搭在桌沿。
燈光下,無名指上那枚戒指折射出冷靜而清晰的光芒,與他本身沉穩內斂的氣場相比,顯得格外醒目。
周戎錚坐在主位,目光掃過,忍不住拆穿:“行了,照顧人是應該的,用不著一直晃悠那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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