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件事,任胭桃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也是你說什么要給她送什么桃花粉,打量著我不知情,你那桃花粉里添了什么好東西,不過是想借著我的手送給我那弟妹,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可是明白得很!”
這件事,還是桂芝眼明心亮,留了一手。
將當日徐詩敏要添的東西留了一份出來,拿給外頭的大夫看了。
發現是一種藥材磨成的粉末,與制作胭脂香粉的材料看起來差不多。
但人若是永久了,臉上的皮肉便會松垮發黑,漸漸就毀了容顏。
桂芝把這事兒跟自家主子說了,任胭桃當場就倒抽一口涼氣。
她是想從虞聲笙手里奪權,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可她從未想過要謀害弟妹,更沒想過要毀了對方的臉。
念及當初與徐詩敏說這事兒時,苦無證據,要不然她早就鬧騰起來,哪里還用等到今日。
所以新仇舊怨加在一起,任胭桃也將對虞聲笙的一腔怨氣發泄到徐詩敏身上,說話越發不客氣。
“我說大奶奶,你少來惹我的麻煩!你投的銀錢,就當是當初給我出的餿主意的補償的,為了將你添的那一批桃花粉處理干凈,前前后后可費了我不少精力,這部分損失你總要算給我的吧?”
“一碼歸一碼……”
徐詩敏話還沒說完,就被任胭桃打斷:“好呀,那不如請大奶奶與我走一趟,到了我弟妹跟前,你有什么說什么,該我出頭負責的,我絕不做縮頭烏龜,如何?!”
徐詩敏哪敢去虞聲笙跟前。
這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么?
還要敲鑼打鼓,大張旗鼓不成!
她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氣得臉色發青。
事已至此,她也明白這筆銀錢怕是要不回了。
強忍著胸口憋悶得疼,她憤然轉身。
卻聽任胭桃涼涼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什么東西,還跑來我跟前撒野,也不回去照照鏡子,連我弟妹都比不上,拿不住自己男人,還在外頭耀武揚威起來了,呸。”
徐詩敏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
停住半晌,她穩了穩情緒,冷笑著回眸:“這話說的是,咱們誰也別說誰,最起碼我還是我這一房里說了算的大奶奶,我身邊可沒個平妻給我添堵;呵呵,平妻……明眼都知曉,那是不入流、上不得臺面的人家才玩的把戲,虧你也是將軍府的長房奶奶,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任胭桃:……
看似痛快地扳回一局,但坐在馬車里的徐詩敏臉色卻沒有多好看。
這一趟,平白損失了銀錢不說,還被人下了好大一個臉面。
給誰能痛快?
回府后,還要照顧兩個小妾,想想都覺得慪氣。
她就不明白了,一樣是嫁人,為什么虞聲笙嫁的男人就能讓她處處都順心順意,反觀自己……孩子都生了,在那四四方方的宅院內,一樣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走了之后,任胭桃久久無。
那份安靜過于驚悚,讓身邊的桂芝、娟婆婆等人都有些心里毛毛的。
好半晌,任胭桃終于動了。
她順了順手里的帕子,淡淡吩咐道:“告訴小廚房,今兒晚上我想吃雞湯粉羹,讓他們趕緊去辦。”
見狀,桂芝松了口氣,快活應下:“奴婢這就去辦。”
還在路上的徐詩敏壓根不知曉,等會兒回府后還要經歷一番沖擊。
這會子,她心思浮動,氣憤難平,怎么想都覺得很委屈。
剛到鎮國將軍府門口,卻見一太醫從里頭出來,是慕大太太身邊的荔枝親自送了出來,還給了厚厚的一封紅封。
那太醫笑瞇瞇地收了,還說了好些恭賀的話。
徐詩敏詫異地瞥了兩眼。
剛想問荔枝兩句,荔枝直接福了福,見禮笑道:“大奶奶可回來了,方才我們太太還念叨著呢,說是晚上有藕粉桂花圓子,還有蒸乳羔,可鮮得很,就等大奶奶回來了一道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