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說了,讓你姑爺抽空回虞府一趟。”
聞弦音知雅意,聽了張氏這話,虞聲笙就明白自己的便宜老爹八成已經想好了名字,當即笑盈盈地應了。
待聞昊淵回府,她便將這事兒跟丈夫說了。
聽說老泰山出手了,聞昊淵再開心不過。
翌日下朝,便緊趕慢趕地去了一趟虞府,當晚他拿著細細寫好名字的紙簽子遞給妻子看。
“歲華?”虞聲笙看著上面的名字,輕聲呢喃著。
“年年歲歲,芳華永繼,小名便叫晚姐兒。”
“好,就叫歲華。”
她笑得彎起眉眼,抱著懷里的閨女晃了晃:“晚姐兒,你有名字啦,開不開心呀。”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笑出聲。
比起安園里兩口子的幸福美滿,另一邊的鎮國將軍府就沒這么多溫馨和睦了。
一樣是剛剛生了孩子的,徐詩敏哪怕坐足了雙月子,臉色依舊難看。
整個人像是硬生生被吸干了似的,雙頰深陷下去一塊,那叫一個枯槁蠟黃。
慕大太太也不愿瞧兒媳婦這個樣子。
明明已經安排了最穩妥的婆子去伺候著,還是這個樣子。
多少貴重藥材、食物流水似的送到徐詩敏房中,她也不是不吃,只是吃得少,日日又這般憋屈不說話,人自然就瘦得很。
滿月宴那天,慕大太太都沒敢讓她在賓客面前多露臉。
只出來打了個照面,就把徐詩敏請回去安歇了。
美其名曰,生怕兒媳婦累著了,還是免得吹風。
“婦人家生孩子都是一道坎,這身子虧空得很,還是要好好養著。”慕大太太逢人便這么說,倒也收獲了不少夸贊。
也有那眼明心亮的女眷看穿了徐詩敏精氣神不佳。
氣色可以用脂粉遮掩,可眼中的疲憊卻騙不了人。
更不要說徐詩敏還瘦了不少。
生產之前的衣裳穿在她身上顯得空空蕩蕩的。
回想起徐詩敏這一胎是早產,大家都以為確實是傷了元氣,難怪婆母要她早日回去歇息呢。
外頭賓客如云,正一同慶賀。
房中徐詩敏坐在榻上吃著參湯,身邊是徐大太太。
見女兒面容憔悴,似有心事,徐大太太自然要寬慰一二。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什么先開花后結果,你還年輕,這一胎是女兒也不用怕,下一胎多半是個兒子之類的話,聽得徐詩敏一陣心煩氣躁。
“好了,娘,您就別說了。”
徐詩敏有些不耐,蹙眉打斷了母親的話,“我不過是身子還沒養好,不礙事的。”
見狀,徐大太太只好閉上嘴,說起了另一個女兒的事情,“你妹妹如今已經回了石府,這段時日倒也安生,往后你們姊妹二人還是要互相扶持,別生分了才好。”
徐詩敏木然地點點頭。
突然,她抓住母親的手,“娘,您能……幫我尋幾個丫鬟來么?”
“怎么?”
“要年輕貌美,身契捏在我手里的丫鬟。”
這話一出,徐大太太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你不妨先給你身邊的人開臉,她們都是從娘家帶來的,可靠保障,身契也在你手里。”徐大太太提議。
大戶人家,但凡能入內宅近身伺候主子的年輕丫鬟,基本上沒有丑的,都長得平頭正臉,更是麻利能干。
徐大太太這個提議才是順理成章的。
誰料徐詩敏卻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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