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瓛艱難的開口,“詹徽私通藩王!”
“嗯?”
朱允熥眼睛一亮,但卻皺眉,“私通藩王的又不是只有他一個?”
“他私通的是...”蔣瓛驟然大喊,“燕王!”
唰!
刑房之內,剎那間寂靜無聲。
“他都死了!”
朱允熥瞇著眼睛,“你才說?”
“罪臣家中,有詹徽私通燕王的證據!”
蔣瓛忙大聲道,“罪臣曾奉旨,監查百官。詹徽家中早有錦衣衛的探子,曾暗中截獲他跟燕王往來的書信.......燕王在信中,頗多大逆不道之詞。最近的一封,就是太子爺薨了之后,燕王來信問詹徽,皇儲之位,皇上要立誰....”
“你留著這信,有什么用意?”朱允熥打斷他。
“罪臣是想找個機會,單獨呈給您!”
蔣瓛大聲道,“但......罪臣也是怕皇上...”
“你不是怕皇爺爺,你也不是把這信留給孤的!”
朱允熥忽站起身,笑道,“你是留著,日后用來.....勒索燕王的是吧?”
驟然,蔣瓛的身子一僵。
“你既在蔣瓛家安插了探子,那.....”
朱允熥看著他,低聲道,“宋國公那邊呢?他可是孤五叔的岳父呀?對了,潁國公那邊呢?他可是孤堂哥的岳父......他們之間,可有書信?”
“有...有有有....”
蔣瓛忙不迭的點頭,“抄本都被罪臣藏起來了,殿下既然饒了臣,臣愿意戴罪立功....”
“其實,孤看不看也就是那么回事!”
豈料,朱允熥卻是微微擺手,不屑的轉身。
“殿下...千歲....?”
蔣瓛頓時不知所措,大喊道,“罪臣愿意戴罪立功....”
~
“千歲!”
刑房外,曹泰躬身道,“臣去把那些信找出來!”
“然后呢?”
朱允熥冷臉道,“你拿給皇爺爺看?”
咚!
曹泰單膝跪地,“微臣不敢!”
“老爺子病著....這些事...哼!”
朱允熥咬牙,“還是不要驚擾他老人家為好!”說著,他又是笑笑,“再說,蔣瓛那廝為了活命,什么話都敢說。他說的也未必是真的,若是真的,他怎么不早說?他哪來那么大膽子,一直瞞著老爺子?”
“別大張旗鼓的折騰,萬一被他耍了,你這錦衣衛都指揮使丟不丟人?”
“丟人也就算了,讓外臣知道了,這朝野上下剛消停幾天?”
“那...微臣愚鈍...”曹泰抬頭道,“蔣瓛怎么處置?”
“你說呢?”
朱允熥盯著他,“留著他過年?”
“微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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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血流小了許多。
“放了我....殿下說饒了我...”
蔣瓛對著空無一人的刑房,無力的嘶吼著,“放了我...”
汪!
驟然一聲犬吠,讓他的身子猛的一個哆嗦。
而后就見吱嘎一聲,房門被推開卻不見人影。
只有兩條眼珠子通紅的猛犬,對著蔣瓛不住的伸出猩紅的舌頭。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喊聲,還有陣陣撕扯從房中傳來。
正站在屋檐下,看著漫天繁星的朱允熥臉上泛起幾分冷笑。
但隨即,他握緊了拳頭。
“私通藩王?”
“哈哈....秦晉燕周......”
“爾等也是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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