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心中再道,“我卻沒想到,曹泰竟然....哎!”
一種無奈,在心中油然而生。
“所以我剛才說,我身邊就剩下你!”
曹泰一口氣,又干了一杯酒,“咱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可....太子爺讓我做了南鎮撫,我也是職責所在。李子..”他看著李景隆的眼睛,“千萬別學那些老輩子人,千萬別出事!”
陡然...
李景隆緊繃的內心,突然變得松弛起來。
“你呀!”
李景隆舉杯,“別人都說景川侯曹震是曹傻子,我看你才是曹傻子!”
他這個兄弟,心中還是有著他!
但同時.....也開始,不全是他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
李景隆轉頭,就見李老歪大步流星直接進屋,“公爺,西南軍報,土司反了!”
~
“吾不堪太師耶?”
與此同時,涼國公府。
藍玉與一眾交好同伙將領,正在家中花園廳內飲宴。
這可不是小宴,而是開了整整五桌。
兩桌是軍侯,張翼,朱壽,曹震,謝成,曹興,王弼,張溫,韓勛。
桑敬,孫恪,何榮,王威......等等。
這些有的是開國軍侯,有的是這些年在軍中鵲起的世襲的軍侯二代。
另三桌,謝熊,馬俊,王誠,王亮,王銘,許亮,聶緯。楊春,張正等等數十人,皆是軍中驍將,皆在京師大營,以及五軍都督府中官居要職。
最后一桌,藍玉之子藍鬧兒,帶著藍家的心腹親兵將領。
此時太子的喪事剛過,尚不能公然飲宴。可藍玉卻以國公之尊,公然在家聚眾飲酒,足見其頗多不智。
而他口中所說的這句,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是以,話剛出口,宴會之上,整整五桌,鴉雀無聲。
“這些年南征北戰,我受了多少辛苦?”
藍玉喝的有些多,臉紅耳赤,喘著粗氣道,“我立了多少功勞?”
“憑啥...現在才是個太傅,要位列老馮還有老傅之下?我的功勞當不得太師?”
“哈?就算不給我太師,可我憑啥在李景隆那個小崽兒的身后?”
他說著,又是猛灌了一口酒。
繼續大聲道,“這也罷了,給我太傅,我就受了。可是....除了太傅之外,我還得著啥了?”
“從去年開始,太子爺百病纏身。”
“我乃是東宮的近臣,太子爺一旦不測,小殿下還小,那天下軍馬是不是該我來管,以便將來保著小殿下?”
“可我幾次三番上奏,上位就是不許...”
“給我的全是閑職,十九萬大軍讓傅友德領著。”
砰!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恨道,“還讓李景隆做了左都督,爬到了我的頭上去!”
“我就想不通.....”
“還有,這回的丹書鐵券,憑什么沒我的?”
“老魏國公的兒子徐允恭,毛都沒長齊,戰場都沒上過,他都有!”
“我這些年,征伐東南西北,出生入死的,我卻沒得?”
說著,他咬牙道,“我看.....這是疑了我了!”
驟然,鴉雀無聲的宴會之上,人人勃然變色。
“我心中難受!”
藍玉頹然坐下,“我....怎么這么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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