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舒終于點頭同意嫁給章承羨后,兩家立馬過了大禮,只等章承羨凱旋,就正式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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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局勢變幻莫測,一夕之間,安國公府和定遠侯府因‘謀反’雙雙謀反,在朝堂掀起狂風巨浪。
新帝登基不到月余,沒有大赦天下,反而是血洗世家,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不知道這場血雨腥風要波及多少人。
裴司堰命章承羨、顧聿風、沈硯舟以及朝中一干老將等人火速趕往泉州、福州等地。宗瑞大將軍領著玄甲軍鎮守邊境,哪怕是北狄十萬大軍壓境,也固若金湯。
與此同時,謝歸渡派人去黔州接端王裴云澈,意圖擁立他為傀儡皇帝。
不曾想他的人還未到,裴云澈就上吊自盡了。
他就打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在福州焚燒了地方官府,攻打豪強等,掀起了聲勢浩大的起義。
只可惜入夏之后,湟河泛濫,幾處決堤,引起百年一遇的水患,澶州受災嚴重。偏偏地方官員救濟不力,還趁機守寡民脂民膏,還貪腐了大量賑災的錢糧。導致民怨沸騰,大批災民都參加了起事。
戰報一封一封遞到裴司堰手中,卻不容樂觀。
裴司堰將戰報丟在一旁,“澶州的災情進展如何了?”
“林大人到了之后,就將幾個賑災不力的官員查辦,斬首,怨情已鎮壓下去,只是因運送糧草的大橋被人毀壞,實在影響進展。”次輔杜顥恭敬答道。
“圣上,國庫又要告急了……”
殷從儉面色有些難看,主要是穆宗皇帝留下的窟窿太多,哪怕因接手長公主商會,為國庫收回許多銀子,可到處都要使銀子。這天天左支右絀,捉襟見肘的,他這個戶部尚書真是太憋屈了。
“不是還有一批銀錢嗎?”
“那筆銀子,不是要給您籌備大婚嗎?早就說好要劃給禮部的。”殷從儉縮了縮脖子。
裴司堰真心覺得麻煩,若他不是在這個位置上,一場婚禮的開銷也根本不
裴司堰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先緊著軍餉,大婚的銀子先從私庫開支。”
眾朝臣退了下去。
殿內燭火搖曳,裴司堰擱下筆,緩緩坐在榻上,他終究坐到了這個位置,是掌握了生殺予奪的至高權利,可背負的壓力是以前的千八百倍不止。
就拿他和漪兒的婚事,若他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就不會為了所謂‘國體’大肆操辦,哪怕他知道國朝現在入不敷出。
竇文漪過來時,見他神色凝重,就知道他又在因國事煩心,指了指食盒,“圣上,臣妾給你燉了湯,要用些嗎?”
裴司堰斂了神色,起身牽著她坐下,“漪兒,這些事,你就莫要操心了。你懷著身孕,還是得小心些……”
竇文漪提議道,“圣上,戰事吃緊,你日夜操勞,龍體要緊啊。我多走動些,身體反而更好。另外,國庫吃緊,大婚的日子,不妨往后挪一挪,待平息了戰亂,再操辦不遲。”
“我們的婚事一拖再拖……實在太委屈你了。”裴司堰心里瞬間不痛快了。
“三郎,你們之間談什么委屈?”
竇文漪隱隱覺得謝歸渡走到今天這一步,或多或少與她有一定的關系,他早就該死!
“要清算定遠侯府了嗎?”
“謝歸渡謀反證據確實,罪無可赦,本該誅九族,我只誅了謝家,你莫要……”
竇文漪搖了搖頭,“我從未想過替他們求情,他們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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