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臣女沒有!”
早知道,這首詩會惹出這么大的亂子,她就換一首詩了。
徐玉皎嚇得癱軟在地上,慌不擇,“這首詩不是我作的,是別人,嗚嗚……”
話到一半,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不停地抽泣起來。
竇文漪微微一怔,瞬間明白她的未盡之。
徐玉皎還真讓人開眼界,不僅蠢,還坑爹,這拔出蘿卜帶出泥,這次恐怕徐家麻煩大了。
裴司堰怒不可遏,指著那幅畫,“徐玉皎,你可有話說?”
安敢如此,賤人簡直就是找死,他們眼里根本沒有皇后,更沒有尊卑,自以為是門閥世家,就可以睥睨天下,為所欲為了嗎?
徐玉皎早就嚇得腿軟,恐懼在全身蔓延,生怕再說錯話惹來滅頂之災。
她腦袋轉得飛快,哆嗦著,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來。
一位宗親嘆了一口氣,“圣上,那首詩,應該恭賀您和皇后娘娘,皇后端莊賢淑,猶如明月高懸,徐姑娘不過是一閨閣小女子,哪有膽子敢對她不敬,與之爭輝!”
“對,對,臣女就是想贊頌皇后娘娘的,沒有別的意思。”經人提點,徐玉皎總算抓到了方向,立馬急聲附和。
章太妃也笑著打圓場,“圣上,姑娘們嚇傻了。”
裴司堰斂了斂氣勢,冷哼一聲,“方才,你說這首詩,不是你所作?那究竟是何人所作?”
此一出,在場眾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鄙夷,隱約想起她是有這樣說過。
徐玉皎膽子也太大,選妃這種事都弄虛作假嗎?
還自己暴露出來,這等丑聞傳出去,天寧城最近又有談資了。
“來人,給朕好好查!”
徐玉皎哪里經得起查,皇城司的人還沒開審,她就一五一十地交代,是她在外面高價購的詩。
吏部尚書利用職權之便,賄賂翰林院幾位丹青高手的事隨之也被扒了出來,徐家為了女兒花高價打造‘才名’的事瞬間被傳到街頭巷尾,徐家淪為天寧城茶余飯后的談資。
還有好多政治嗅覺明銳的人趁機彈劾徐家,皇帝隱而不發,徐家戰戰兢兢,再不敢冒頭,生怕被秋后算賬,這是后話。
徐玉皎深受打擊,回府后就被勒令禁足。
她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茬子,明明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怎么突然就失控了呢?
她跪在祠堂,面對著一排排陰森森的牌位,眼睛腫得厲害。
徐夫人進來,額角突突,只覺得雙面隱隱作疼,她實在不想面對這個糟心的女兒,“你可知輸在哪里?”
徐玉皎茫然地搖了搖頭。
徐夫人嘆了一口氣,徐家的幕僚早已分析得清清楚楚。
“從我們進宮去拜訪皇后,輕視她,覺得她被我們的‘薄禮’打動時,就已經入局了。那蓮花,并蒂蓮都是他們故意設下的圈套。”
正是因為他們輕視竇文漪,覺得她好對付,錯信了她給的消息,才會讓投機取巧,偷偷高價購買詩篇。
并蒂蓮的詩,若是換作旁人,隨便兩句話都會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