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里透著頹然和絕望,“殿下,求你看在老爺為大周,鞠躬盡瘁了一輩子的份上,莫要再審了……”
裴司堰抬了抬下頜,看向竇文漪,十分遺憾道,“孟夫人,可是方才,孤親耳聽到她說:人在做,天在看。她不是懷疑太子妃陷害她嗎?”
“若太子妃真如此膽大包天,孤又豈能包庇?若是不審,豈不有失公允?”
“把事情弄清楚,還原真相,對彼此都有一個交代,不好嗎?”
孟夫人心中苦澀,腦子轉得飛快,“小女口無遮攔,沖撞了太子妃,還請殿下高抬貴手,多多體恤。”
怎么,還沒還原事情的真相,就自個心虛,露露怯了?
竇文漪笑了,“孟姑娘,方才可威風得很,一口咬定是本宮陷她不義的,孟夫人該不是會心虛了吧?”
裴司堰根本不為所動,冷冷道,“不是孤非要審這案子,只是有人向孤討要說法,說令愛蛇蝎心腸,故意毒害沈家姑娘,此事孤總不能放任不管吧?”
“誰?”
“云麾將軍,章承羨。”
竇文漪眼底閃過一抹驚詫,瞬間明白,是章承羨派人把魏元震弄到孟靜姝的床榻上去的。
難得他開竅了!
有人敢動他的未婚妻,自然就得承受他的怒火。
孟靜姝這次麻煩可大了。
她能想到的這些,孟靜姝自然也能想到。
她神經本就一直緊張,幾乎崩潰,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孟夫人羞得無地自容,“殿下,求你開恩啊!靜姝急火攻心,老身實在擔心她的安危……”
竇文漪適時開口求情,“殿下,今日是杜大人壽辰。”
洛夫人忍著一肚子火,面上絲毫不顯,“是啊,殿下,這些細枝末節,容日后再從長計議吧。”
裴司堰若有所思,看向了沈硯舟,“沈卿,以為呢?”
沈硯舟看了一眼地上暈倒的孟靜姝,真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冷漠道,“舍妹,并無大礙,此事就此作罷吧。”
這種風月之事,再審下去,勢必會扯出沈硯舟,亦或扯出自己,還有七公主,甚至是章承羨。
幾方都陷入難堪,名譽更會受損。
孟靜姝為了一己私欲,如此下作,實在是因小失大,她這輩子也算是毀了。
裴司堰微微頷首,“罷了,此事就到此為止吧。孤本想為你們主持公道,畢竟涉及三四家重臣,孤實在不好偏袒任何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念在孟相的份上,孤自會去勸說云麾將軍,莫要計較了。”
“只是孟姑娘如此行事,遲早都會給孟家闖禍。還望你們日后,好好管教孟姑娘。“
“如此荒唐之事,莫要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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