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承羨福至心靈,不禁想起了竇文漪的特殊之處,看來她早就和太子交心了。
他莫名松了一口氣,以前他總覺得自己肩上好像有拯救她的責任,裴司堰能真心待她,處處妥帖,他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裴司堰扯了扯唇角,話鋒一轉,“倒是你,怎么樣,打算給你父親守孝三年才成親嗎?若是對別人無意,就別耽誤了別人,早些把婚退了吧。”
“打她主意的人可不少,已經有人求道孤的跟前,想要賜婚。別怪孤沒提醒你,你不抓緊點,小心打一輩子光棍!”
章承羨臉上微微發燙,耳垂血紅,“誰求到你跟前了?”
裴司堰語氣戲謔,“誰跟你不對付?你自己心里沒點數?
章承羨暗自腹誹,這些王八羔子,還妄想挖他墻角,這次,天皇老子’來了,他也不讓!
——
竇文漪幾乎守了章淑妃一整晚,到快天亮的時候,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寢殿里出來。
剛出景坤宮大門,抬眼就看到了一頂軟轎,安喜公公笑著迎上來,“殿下,怕你太過辛苦,特意吩咐奴才在這兒等著。”
“殿下呢?”
安喜公公欲又止,“北狄有異動,殿下和朝臣們,吵了一晚上。”
太子殿下想要御駕親征,大臣們都說國庫空虛,全都極力反對,只怕這事,太子妃根本還不知曉,他很希望她能好好勸勸,可又不敢透露太多。
回到東宮,竇文漪簡單漱洗,就一頭栽倒在床榻上,沒一會,裴司堰就回來了。
他輕腳輕手,撩開簾子,掀開被子,輕車熟路躺下后,就將她摟在了懷里,“辛苦了,漪兒,是我對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
竇文漪睜開眼眸,“是盛惜月心思歹毒,怎么怪你呢?”
昏暗的光影中,裴司堰眼眸幽深,她若不嫁給自己,哪里會惹這么多麻煩?
皇后的位置看似繁花似錦,實則烈火烹油。
今日的事,或許只是一個開始,那些在背后密謀的權貴絕不會罷休,還不知道有多少層除不盡的詭計。
他生怕自己做得不夠好,更擔心委屈了她,“漪兒,萬事,你都要小心謹慎些。”
竇文漪何嘗不懂他的擔憂,景坤宮已經過幾次大的清理,尚且還能殘留著世家安插的探子,可見這背后之人的厲害。
她的語氣促狹,“三郎,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畢竟死過一回,這一次,我可得好好活著,再說我還沒看到海晏河清的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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