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齒的是,他竟搬出已故的溫皇后說項,太令人作嘔了!
說到底,他們到現在都以為這不過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根本不提具體如何懲罰盛惜月,以為裝糊涂太子就會放他們一馬?
可惜,這次他們誰都別想全身而退!
竇文漪直接接過話茬,嗓音清脆響亮,“今日聽盛大人說的這些,好生感動……”
她驀地譏嘲一笑,“只是溫皇后最是疼愛殿下,要是讓她知道,有人對她的親兒子圖謀不軌,用盡手段,不管是誰,恐怕她第一個就饒不了她!”
盛春芳面色鐵青,他在朝堂沉浮多年,極少有人能辯得過他,可她卻直擊要害,還狠狠地嘲諷了他一回,難怪盛惜月不是她的對手。
盛春芳強忍著心中的絞痛,咬了咬牙道,“惜月糊涂,犯下滔天大錯,不妨關在翠峰庵為殿下祈福?”
盛惜月搖搖欲墜,幾乎站不穩了,“父親,我不要去翠峰庵!”
盛春芳別過臉去,狠下心腸根本不看她。
盛惜月撲通一聲跪在裴司堰的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殿下,我也是一時糊涂,不該聽信四叔母的讒……才犯下大錯,我自知罪孽深重,難辭其咎。”
“盛家也有佛堂,我在家也可以為殿下祈福,我一定會改過自新的,求殿下開恩!”
裴司堰勾唇,輕輕笑了,“不去翠峰庵,想去刑部大牢嗎?”
他們就是篤定自己不想動溫家,所以才肆無忌憚,再三踐踏他的底線。
這個笑,讓在場眾人不寒而栗,盛惜月更有一種無地自容的狼狽。
竇文漪垂眸斂眉,不緊不慢道,“太醫說這那藥效太烈,恐已損傷殿下的根本,還需要好好調理。上次,小醫仙就斷定殿下子嗣艱難,圣上也是知曉的。這次又發生這種事,哎,就怕日后難以人道……”
此一出,眾人面色陰沉得猶如黑炭,她到底在說什么鬼話?
難道裴司堰不行了嗎?
盛惜月和溫靜初那豈不是傷了國本,傷了未來天子身為男人的自尊。
真要是這樣,那問題可就大了。
任何一個男人遇到這種事,都不會容忍肇事者逍遙法外。
裴司堰絕不會善罷甘休啊!
迎著眾人八卦質疑的眸光,裴司堰輕咳了一聲,語氣十分平靜地補充,
“太子妃并未夸大其詞,萬幸孤中毒不深,還有調理的機會。舅父,盛大人以為是孤沒有容人之量?”
盛春芳臉色狠狠一變,裴司堰不依不饒,難道真要退親嗎?
裴司堰銳利的眸光掃過盛惜月,“你從小嬌生慣養,不想受罰,也在情理之中。可惜,你心術不正,東宮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孤會給你一紙休書,從此與東宮再無瓜葛,今日之事,孤便不再追究。”
盛惜月滿是淚痕的臉色上晦澀不明地笑了,
“殿下當真要如此絕情嗎?自從得知溫皇后有意結親以后,我高興壞了,這十多年來,日日都盼著做的你妻子!”
她的青春全都是裴司堰的影子,不能因為犯了一丁點錯,就全盤否定她的真心。
“不能因為你心中只有太子妃,這般狠心無情地待我!”
“我盛惜月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話音未落,她猛地起身,狠狠地撞向了殿內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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